然。
隔着一张没有关上的门,他们的视线不期然的遇上,彼此的眼睛里都有或深长或复杂的意味。
沈愈低声道,“我走了,明天见,晚安。”
温薏看着他,她的手不自觉的搭上了门框,一会儿的寂静后,她轻轻的笑了笑,“你今天说到,我才突然想起来,我最初嫁给他,想要得到的是爱情。”
忘记了,十年前的初心,她真的忘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想的最多的,早已经不是他爱不爱她,她还爱不爱他,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而是家族利益,是这段婚姻继续的理由,或者需要结束的原因。
她的手落回到了身侧,另一只手抬起落在门把上,“沈愈,晚安。”
…………
沈愈从公寓里里出来,这个季节的晚上刮着风,吹起落了一地的枯叶,连着本身暖黄的灯光,都渲出孤冷萧瑟的光晕。
他大衣的衣摆被风吹起少许,步子沉稳,一如他这个人的节奏,他没看到的是,几米外的车内,有一双眼自发现他开始,注目到他彻底的离开视线。
墨时琛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上夹着的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抽的第几根烟,车内都蓄出了一股过于浓重的烟味,青白的烟雾缭绕着他俊美的脸庞,使得他原本温淡矜贵的气息混合了若有若无的性感跟恶意。
等沈愈消失,他才咬着薄唇间的烟,推开车门下了车。
温薏一个人在干净,安静又空荡的公寓里,沈愈走后,她坐在沙发上发了几分钟的呆,直到今天持续了差不多一整天的忙碌让她有些疲倦,这才起身打算去洗澡睡觉。
刚打开行李箱,门铃就响了。
她愣了愣,沈愈忘带什么东西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温薏下意识就直接以为是沈愈去而复返,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找她,而墨时琛离开已经是三四个小时前的事情了。
直到门打开后,她一眼看到门口英俊落拓的男人。
他居高临下,深深静静的瞧着她,唇间的烟快抽完了,但袅袅烟雾,还是无声散开。
温薏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沈愈走了不到十分钟,她不认为他在这个时间再出现,是什么巧合的事情。
“你是来找我道别……”
一句话还没说完,混着呛鼻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淹没了她的呼吸,而她整个人被捞入一个夹着烟草尼古丁,跟夜晚冷风味道的男性怀抱。
墨时琛在她开口时,就顺手掐灭了烟,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就这么抱住了她。
温薏条件反射的挣了挣,可仍旧没什么用。
抱着她的男人也只是抱着她,既没有进一步的什么动作,也没有松开她,温薏本来耐着性子忍了一会儿,直到过了几分钟都没见他有要动的意思,这才不得不出声,“墨大公子,能松开吗?”
“温薏,”他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只是在她耳畔低低淡淡的开口,“十年不告白,看准时机才出手,他也许是个不错的男人,但也没有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