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讨不到半点好处了,她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便转身往苏昭宁房中走去。
苏昭宁的房门正好开着,房门之中,苏昭宁正坐在案几面前写字。
苏珍宜大步走进她的房中,伸手就去拽苏昭宁桌上的宣纸。
“你不是伤了手吗?你还写什么字!”她怒气冲冲地道。
苏昭宁心平气和地看向苏珍宜,问道:“三妹妹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哦,三妹妹莫非是来向我道歉的?宫中的事情,祖母已经同我说了,你也是初见皇后有些失态,是以没能立刻解释。”苏昭宁将笔不急不慢放回笔架上,说道,“我不怪你。”
听了苏昭宁的话,苏珍宜简直是要气得五佛升天,她道:“你不是早就知情了吗,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你的手,根本就没事。”说话间,苏珍宜的目光落在了苏昭宁桌上的砚台上。
她怒火攻心间,拿起桌上的砚台就欲砸向苏昭宁。
可令苏珍宜想不到的是,苏昭宁比她更快一步作出了行动。
苏昭宁对苏珍宜早有防备。祠堂那一次,苏昭宁意识到,侯府外长大的苏珍宜比起深闺里只用心机的姑娘们多一样手段。
那就是直接的袭击。
苏昭宁用笔架打中苏珍宜的手腕处,砚台掉落在地上,被摔得一分为二。
不等苏珍宜作出下一步的动作,苏昭宁就上前一步,将对方逼退到墙角。
苏珍宜困境之中只想着报复苏昭宁,她伸出双手,就想用指甲去挠苏昭宁。
可苏昭宁的快一步动作让她立即不敢再动弹。
苏昭宁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尖锐的簪尾对准了苏珍宜脸颊。
“三妹妹,你觉得指甲和簪子,哪个会更快?”苏昭宁问道。
苏珍宜抬起额头,不服气地道:“你不敢的!你比我更加知道侯府的规矩,你怎么……”
苏珍宜的声音戛然而止。
“啊!”她尖叫起来。
痛意明显地从脸颊传来,她真的被苏昭宁毁容了!
苏珍宜捂住自己的脸,拼命推开苏昭宁,往妆台跑去。
她无比慌乱地用帕子抹了抹妆台上的铜镜,仔细看铜镜中的自己。
万幸的是,苏昭宁的发簪只是刺破了她脸颊一点点皮。
连鲜血也没有。
苏珍宜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望向苏昭宁,仍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二姐姐,你是疯了不成?你若真毁了我容,就不怕祖母责罚你吗?”
苏昭宁看了看手中的簪子,又看了看苏珍宜的脸,笑了起来。
她朝苏珍宜道:“我在长安侯府生活了十六年,原本是十分害怕这一点的。可是就在前不久,有个人言传身教地告诉了我,其实侯府比规矩更重要的,是利益。”
“三妹妹,你说,现在我和你,谁更能给长安侯府带来利益?”苏昭宁挑眉看向面前的苏珍宜。
苏珍宜不自信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铜镜。
铜镜中的她自己,额头还包扎着纱布,一张脸也是惨白惨白。
她许久没有这样的狼狈过了。十岁以后,苏珍宜的美人胚子初见端倪后,她就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从未失手过。
可是现在……
苏珍宜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寒意。
只见苏昭宁的簪子又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你想干什么?”苏珍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苏昭宁望着铜镜中的苏珍宜,答道:“我想做的,无非就是与之前三妹妹想对我做一样。”
“还有在祠堂的时候,二弟弟等在大哥哥院中的时候。”苏昭宁甚为好心地提醒道。
苏珍宜脸色变得更为惨白。她双膝一软,反身跪到在苏昭宁的面前。
她拉了苏昭宁的裙摆,哭道:“二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二姐姐,我鬼迷心窍,我是混账!我这个外面来的土包子,心眼小,不懂得珍惜姐妹情谊,你千万不要和我计较!”苏珍宜知道,自己有的,仅有的,就是这张脸。
如果她这张脸被毁了,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
苏珍宜痛哭哀求,只想保全自己的脸。
她伏小道:“二姐姐,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宫中的赏识,大哥哥也站在你那边。即便是祖母,也不会再拿你怎么样。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苏昭宁望向苏珍宜,问道:“易地而处,你会放了我吗?当日若是二弟弟真在大哥哥院外拦到了我,你会怎么对我?”
“我、我最多也就是想伤了你手罢了。”苏珍宜目光移到别处,当然不敢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