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并不完全清楚,但南怀信和苏昭宁是提前离席的,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侯爷了,就瞧不起其他人了?长安侯爷也是侯爷,与你一般大小爵位,你凭什么这样甩脸子对人家?”
吴老太君也同样觉得,自己这定远侯府半点不需要去委曲求全讨好长安侯府。
但是,她面对南怀信的时候,就是想挑茬。
明明白白地就是挑茬。
“我教出你这样的孙子,真是让京城其他人家都要笑死了。”吴老太君沉着一张脸,目光极其不快地看着面前的南怀信。
南怀信撩袍请罪:“孙儿错了,祖母不要气坏了自己。”
这话,南怀信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吴老太君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所以这样的话,于二人都是毫无感觉,完全麻木了。
说的人,不在乎。听的人,也不在乎。
吴老太君就又问:“是不是回门时,长安侯府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长孙南怀信真的如赵嬷嬷揣测,一直都很喜爱这个长孙媳妇,新婚夜的冷淡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那么……
吴老太君觉得,八成是长安侯府自己先做了于礼不合的事情。毕竟回门提前离席之事,外面毫无耳闻。吴老太君能打探到这个消息,也纯粹是因为她一开始就安排了人在南怀信的身边。
南怀信并没有承认吴老太君的揣测。
这个揣测的背后是——长安侯府的不堪。
那毕竟是苏昭宁的娘家。南怀信不愿意把自己夫人的娘家踩到尘埃里。
“是孙儿不想待了,孙儿觉得无聊。”南怀信一力担下。
吴老太君气得重拍了下桌子,骂道:“混账!”
骂完以后,她犹不解气,又指着南怀信的鼻尖道:“你这般做,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夫人,考虑过昭宁丫头?”
赵嬷嬷的话又出现在耳边。
吴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向面前的南怀信。她直接质问他:“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你想让我觉得你不喜欢昭宁丫头,所以就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祖母恐怕不知道,整个侯府,会换脸术的的,孙儿是最差的一个。”南怀信无畏地答道。
这话,吴老太君听到耳中,就直接变成了——定远侯府的下人们被管教得不好,如今整个侯府治家不严。
毕竟昨日才出了那样的事情。
吴老太君也对厨房众人和破竹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只不过之前管家的人就是她自己,若是惩戒太多,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吴老太君很满意苏昭宁后面的处理方式。
可这长孙过来说话,是几个意思?
难道这长孙媳背地说了什么?这两夫妻都对着自己在装模作样?
吴老太君心情十分差,看着南怀信的目光越来越不善。
她透过南怀信看到的,还有苏昭宁。
而苏昭宁的房中,此时也迎了一个不速之客。
南其琛挥开来挡自己的其他小丫鬟,直接往苏昭宁房中冲去。
这定远侯府小少爷虽然年纪尚小,还未弱冠,但他已经是有过通房的人了。
因此,白术和茯苓两个就远比前面的那些下人挡得更尽力。
“小少爷,夫人休息了。您要不先回去吧。”
“夫人真的已经睡了,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南其琛可不是讲得清楚道理的人。
他一手一个,将白术和茯苓两个直接拂到地上,口中提声骂道:“睡什么,休息什么,她还有心情睡和休息。”
“姓苏的,我告诉你,我跟你势不两立,你给我等着!”南其琛大喊之后,又望向苏昭宁紧闭的房门,只等着房内人出来与自己辩驳。
可是那房门关的严严实实,房门也纹丝未动,似乎里面根本没有人一般。
南其琛简直要气炸了。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忽视、无视过!
南其琛上前就要去踹门,被白术和茯苓两个死死抱住。
南其琛张口就骂:“苏昭宁,你给我出来。你弄死了一条人命,你怎么睡得着!你就不怕破竹来找你吗?”
这声音很响亮,院子里的其他丫鬟都清清楚楚听到了。
有早就知道了消息的丫鬟便低声与其他人议论了起来。
“是真的呢。我早就听说破竹死了。”有小丫鬟轻声道。
另一个充满了疑惑:“怎么可能?破竹又不是一般身份。”
与之前赵嬷嬷听到的话大同小异,同样的话又上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