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君三步并作两步,从苏昭宁身边跨过,直接走到南其琛的床边。
“其琛,到底怎么一回事?”吴老太君如今心里已经气得发抖。可饶是这样,她也狠不下心对南其琛做什么。
原本,偏疼幺孙,薄待长孙,只不过是儿子刚死,有些迁怒而已。但这一迁怒就是数年,吴老太君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这种偏心已经进入了骨子里。
如果今日发生这种败坏家风事的人是南怀信,吴老太君手中的拐杖已经打过去了。
“其琛!”吴老太君将拐杖用力在地上杵了杵。
南其琛醉得厉害,又被下了药,视线朦胧得很。他看着面前的吴老太君,无意识地傻笑道:“祖母,你怎么变成了两个头啊?”
“刘大夫呢!快去请刘大夫过来!”吴老太君又催促起来。
苏昭宁已经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丫鬟想攀附少爷,爬床什么的,这并不少见。可爬床爬得伤了身子、小产的,却哪家哪户恐怕都没有这样的事。
面前这叫做倩倩的丫鬟已经晕倒过去,她最后一句话似乎说得很是拼力。毕竟一句终了,她就晕了过去。
这样努力的等待,真的仅仅是求救吗?
苏昭宁看向房中的其余人。
陪同吴老太君过来的只有江嬷嬷一个。她感觉到苏昭宁的审视,忍不住回望了对方一眼。
府上如今关于这位侯夫人沸沸扬扬的传言,江嬷嬷是听说了不少的。
但江嬷嬷不是外门那种三四等的杂役仆妇,她是吴老太君的陪嫁一等丫鬟,如今的管事嬷嬷之一。
赵嬷嬷和李管家被绳之以法,其余下人都只当是这侯夫人的手段,江嬷嬷却仍旧有些不信。
笑话,这侯夫人才嫁入定远侯府多久?半年都不足的光景,她想要动人,还真就能直接动了?
江嬷嬷认为李管家夫妇,归根究底还是平日太过猖狂,行事过火了而已。
苏昭宁的视线已经从江嬷嬷身上挪到了房中的另外两个清醒着的丫鬟身上。
一个是她自己带过来的白术。
白术行事向来周全,见主子看过来,就立马主动请缨:“奴婢去门口守着。”
白术这觉悟让江嬷嬷生出几分刮目相看的心思来。
这等时候,确实是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府上的下人,也要对此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她的老小姐,真是上年纪了。行事远没有年轻时候有魄力了。
江嬷嬷正暗暗想着,听到苏昭宁突然就出声发问了。
“沉舟,当着老祖宗的面,你还不将这倩倩与你的勾当全部招来?”
沉舟没有想到过错竟牵扯到了自己身上。她扑通一声就忙跪了下来,对苏昭宁解释道:“奴婢跟倩倩绝对没有勾结。奴婢感觉到少爷不对劲,猜想倩倩是对少爷下药后,就立刻来禀告夫人了。”
“下药?”吴老太君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南其琛的不对劲。
她原以为幺孙只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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