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行啦。就是不好不坏的。总之祖母你别再晕了,刘大夫你过来随时做好准备施针吧。”南其琛转身对后面的刘大夫招手。
刘大夫无奈地也走上前。
三个人凑到吴老太君面前,让她紧张不已。
“祖母,你还记得孙汀汀吗?三年前那个落第学子孙高才的妹妹。”南宛宛怕弟弟乱说话,索性自己来说。
南其琛却是一点也不喜欢姐姐这慢吞吞的方式,直白地就道:“就是那个跟哥哥回过次府,你很不喜欢,觉得长得太妖娆,又不贤惠的那个。因为哥哥想带她回府住,祖母你还用拐杖打过他的。”
“对了,还打断了!就是黄梨木的那根。”南其琛选着刺激的话提醒。
吴老太君在他这样的直白下,倒真的把孙汀汀是谁想起来了。当日她恼怒孙汀汀其实最主要不在于长相、品行,甚至也不在于那落魄的家世。
而是因为,那会儿七公主对长孙明显有心。长孙却要刻意弄个孙汀汀来恶心对方。吴老太君看穿了所以才不满。
她压抑着不快问道:“我记得,怎么了?”
“许嬷嬷,把敏行抱过来。”南其琛又朝身后挥了挥手,然后对着吴老太君道,“这是孙汀汀生给你的曾孙子。今年两岁多,我给取了个名字叫敏行。下面不正好是敏字辈吗?”
“胡闹!”吴老太君果真还是动怒了。
她拍了下床板,怒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带,你竟然连字都排好了。那敢情明天我要专门开个院子,给你收这些随地捡来的孩子了。”
“不是随地捡来的,是陛下送来的。”南其琛一本正经地回答。
吴老太君一口气又要上不来了。刘大夫忙在旁边替她施上一针。
“夫人呢?”吴老太君强迫自己不去看令她烦心的这群人,想找个舒心的来见。
“嫂嫂在院子里看梅花,站了好一会儿了。”南宛宛咬了下嘴唇,提议道,“要不去长安侯府请他们大公子和七姑娘过来一趟?”
吴老太君恍然想起,如今这个定远侯府里,最难受的人并不是她。
他们谁,也不可能比苏昭宁更难过。
“去请吧。”易地而处,当年吴老太君得知夫君战死沙场的时候,也是晕了好几次的。而那时候,在她膝下的孩子,好歹还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刘大夫,劳烦看看这孩子。看时间是否对的上。”吴老太君又叮嘱道。
其实,这吩咐显然是多余的。皇帝圣旨送过来的孩子,就算不是定远侯爷的骨肉,那又能如何?
只不过,若真不是,这也好歹能给丧夫的定远侯夫人一些慰藉吧。
吴老太君是关心苏昭宁的。匆忙从长安侯府赶过来的苏瑾瑜更是如此。
他并没有带苏颖颖过来。
与苏昭宁在园子里相见,他把苏颖颖在吃药的事情说了。
妹妹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苏昭宁也知道。她就依照自己过去的经验之谈来同哥哥叮嘱,希望他能照顾好妹妹。
苏瑾瑜自是无一句不应下。
谈完苏颖颖,另一个沉重的话题不得不放在面前。
“怀信失踪的事情,其实我知道得更早一点。”苏瑾瑜艰难地说出了第一句话。
他看到,他妹妹倒茶的手抖了一下。
苏昭宁将倒好的两杯茶递一杯给苏瑾瑜,同他介绍道:“这茶叶是怀信月前特意遣人从徐州带过来的,因为他知道哥哥你爱喝这个。”
“府里还收了好几罐,怀信准备宛宛回门时送给你的。”苏昭宁说话的时候,眉眼略弯,唇角还微微有些扬起,似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就只是和自家哥哥在见面闲谈一般。
苏瑾瑜不忍再看,低着头把余下的话飞快说出了口:“怀信这趟有些凶险,他没同你说,我却是知道的。幽州知州是二皇子的亲娘舅。不是皇后娘娘的哥哥,而是他生母的哥哥。”
“所以幽州算是二皇子的真正依靠之一。这次水匪的事情爆出,削的就是二皇子的臂膀。四皇子去幽州,既能立功,也是树敌。所以所谓的水匪余孽实际上就是冲着刺杀四皇子去的。”
“怀信落水前,胸口中了一箭。”这句话才是关键。
苏昭宁放在唇边的水杯往外溢出了水,她不记得去喝。
“此行,他确实是凶多吉少。陛下赐子的事情,我也知道。孩子是四皇子遣人从幽州送回来的,说是怀信去幽州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寻回这个孩子。三年前的事情,我知道这孩子的时候就去查了,毫无疑点。”苏瑾瑜望向苏昭宁,同她道,“你要不想在这待了,我就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