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哭的撕心裂肺,不停的呼唤着妈妈。
“圆圆,别哭了,阿姨一定会没事的。”子豪出言安慰。
“可是、可是妈妈被坏人抓走了了,呜呜呜……”
冷墨蹲下去,将那丫头揽入怀中。
“别哭,我会把妈妈救出来。”
圆圆哽咽着,“真的吗……”
“爸爸向你发誓。”
他望向远方笼罩在黑雾中的海平线,薄唇紧抿,眸中寒芒乍射。
薄雾之中的海面上,一艘小船在风浪中飞快前行。
钟大奎手捧着一沓沓的钞票,目光充满了狂热。
“钱……我最爱的钱,又回到我的身边了!”
许相思望着他,被大风拂乱的发丝间,眼中透着怨气。
“为了钱,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住口!”钟大奎勃然大怒,狠狠瞪了她一眼。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冷声说。
“对又怎样,不对又怎样?你可别忘了,是你们冷家把我害到如今这地步,是你们逼我的!”
他的情绪渐渐激动,眼睛都红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许相思冷笑一声,“那件事,究根结底,你的妻子也有责任。”
“那又怎样!现在,我已经顺利向冷墨复了仇!你看见了吗?我离开的时候,他气的牙齿都快咬碎了!那副样子,真令人痛快啊!”
“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臭女人,我警告你,再惹怒我,我把你丢下去喂鲨鱼!”
许相思被吓了一跳,她不禁朝着身畔看了一眼,浪花拍打着船身,幽暗的海水一望无际。
她乖乖闭了嘴,但是心里为接下来的命运而感到深深的担忧。
现在,她是钟大奎手里的人质,因为她,冷墨和警察都不敢贸然追上来。
那接下来会怎样?他什么时候会放了她?而且这里是大海,总不会把她丢到海里去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
“那个……”她小声的试探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在哪里放?”
“少啰嗦!你急什么!”
被抵了一句,许相思一阵气闷,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此刻,南港码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张海域地图摊在警车的前盖上,季维扬和一帮警察围在一旁,紧张的在图上做着标注。
警察局长说,“根本搞不清楚对方此刻的位置,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我带人开几艘快艇……”
“不行!”季维扬皱眉说,“钟大奎放了话,发现一个追兵,人质就会有危险。”
“快艇关闭灯光,远远的跟着呢?”
“那也不行!马达声会令对方惊觉,不能拿人质的生命冒这个险!”
“这可麻烦了。人质可是冷墨的妻子,以他的地位,若是人质出了半点儿差错,所造成的影响恐怕……”
季维扬眉头紧锁,向来沉稳冷静的他,此刻额头上却满是细汗。
局长担心的是他的仕途和对滨城市的影响,可对于季维扬来说,不是。
他仅仅只是担心许相思这个人,仅此而已。
眼下,思思沦为了人质,纵使全城的警察和海警都已经集结起来,可却不能去追!
这种有力气没处使的感觉,加上对许相思的担忧,令他情绪有些失控。
“该死!”
他一拳砸在了地图上,车前盖一声闷响。
“季市长,我们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接着快步走到一旁的清净处,抬手揉了揉疲惫的脸。
目光无意间一扫,他发现了冷墨。
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码头上,默默抽着雪茄烟,他看起来冷静的异于常人。
不知怎的,季维扬忽地被男人那冷静的态度激怒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压低声音。
“冷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一片袅袅升起的雾气间,男人冷峻的侧脸轮廓也变的朦胧。
“市长大人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