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扬接下来的话,许相思已经听不进去了。
因为她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耳朵更是“嗡嗡”作响。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一个结局。没有人能夜晚那冰凉刺骨的海水里坚持到现在,除非是奇迹发生。
她眼皮一翻,就那样晕倒过去。意识还残存着的最后几秒,她模糊听到一些声音。
“思思,思思你怎么了!”
“糟了,她晕倒了!”
“送医院,快!”
“……”
午后的暖阳透过漂浮的帘子映照在洁白的病床上,许相思悠悠转醒。
眼前,显出了老管家写满了紧张的脸。
“夫人,你醒了?”
“管家伯伯,我睡多久了?”
“您早上被送来的,现在已是下午了。”
“冷墨,找到了吗?”她虚弱的问。
闻言,老管家沉默下来,这下,许相思也猜到了。
“夫人,先生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你可要振作起来。”
在这种情况之下,老管家的这些话,反而令她心里更加难受,眼眶微微湿润。
“家里还好吗?”她吸了吸鼻子问。
“还好,小姐送回家安顿了,老夫人陪着。”
“妈她知道冷墨的事吗?”
“暂时还不知道。”
“瞒着她,千万不能让她知晓。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怕……”
“夫人,我知道,而且已经下令宅里佣人们不得私下议论。只不过……”
听到他这顿了顿的语气,许相思追问,“不过什么?”
“冷家亲戚那边反响有些大,尤其是那几个在集团董事会的长辈,对夫人您颇有微词。”
“那,他们都说我什么?”
老管家踌躇良久,终究说不出口,许相思涩然说,“想必,是在说我是扫把星,是我把冷家拖垮了。”
老管家面露惊讶之色,“夫人……”
“那几个亲戚个个尖酸刻薄,我早领教过,猜也能猜得出来。”
说来,他们说的倒也不错。
如果不是为了出海寻找她,冷墨他也不会遇到这种事。骂她是扫把星也好,再难听也好,她认了。
只是一想起冷墨现在音讯全无,念及此处,不禁又是悲从中来。
正在她伤感之际,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那是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
下一秒,病房被一把推开,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闯了进来。
是雅兰。
她那漂亮的脸上似乎透着几分怒气,以至于将生来的那股子书卷气都冲淡了,随着急促的脚步,裙角飞扬。
“许相思,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她来到床前站定,张口就是一句质问。
许相思望着她,神色憔悴,默不作声。
雅兰扫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阿墨现在生死未卜,你倒好,躺在这里睡觉,真是好悠闲!”
老管家打起了圆场,“雅兰小姐,夫人是过于担忧先生,以至昏倒。”
“哼,昏倒,谁知道是不是装的,恐怕她明面上一副悲戚模样,心里却暗想着能分到多少财产了吧?”
许相思芊眉微微一蹙,心中顿生不耐。
她恹恹的问,“管家伯伯,是什么在我耳畔乱吠?”
雅兰气的脸色发青,“好你个许相思,因为你,阿墨才遇险,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和你势不两立!”
许相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声冷笑。
“雅兰小姐好大的火气。只是,不知你以什么身份和我势不两立?”
雅兰被噎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
“我就算是阿墨的蓝颜至交,又有何不可呢?”
“我可是冷墨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在我面前,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又凭什么和我势不两立?”
“你……”
“管家伯伯,我不想这个女人在我眼前,送客吧。”她懒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