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近了些许,诚恳地劝着,“您喝点吧,这是以前一个老中医教我做的,效果很不错,既可以解渴,还能舒缓脾肺,最适合做醒酒汤了。”
叶峻远瞥了眼杯里褐色清亮的液体,眉心蹙了蹙,习惯性地挑剔,“既然是汤,为什么不用碗来盛?”
洛笙愣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手里的杯子,老老实实地,“我怕烫到你的手,有手柄的杯,你拿着也比较方便。”
听她这么贴心地为自己考虑,叶峻远的脸色又缓和了一点点,默了几秒,他不再抗拒地接过来,放到唇边抿了抿,口感居然意外的不错,清凉爽口,带着一丝丝的甘甜,比他从前喝的那些酸酸涩涩的不知好了多少。
一杯下肚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怪,他居然通体舒服了不少,脑袋似乎也没有那么涨痛了。
洛笙自觉地接过他手中的空杯,非常纯真无邪地望着他,然后问,“你的头是不是很疼?我以前在盲人按摩店上过班,会一点按摩技术,要不我帮你按按吧?”
叶峻远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要,也没有不要。
洛笙一时拿不准他什么意思,握着空杯子站在那,耐心地等着他吩咐。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地,言简意赅地只吐了两个字,
“出去。”
一片好心被人拒绝,洛笙有点失望,不过想想以他的脾气,会拒人于外也正常,心里顿时又舒服了。
她冲他笑了笑,说了声好,拿着空杯乖乖地转身走向门口。
手刚摸上门把,身后的男人却冷不防下命令,“刚刚的醒酒汤,再端一杯过来。”
洛笙怔住,猛地回头看他,眼睛闪闪发亮的,笑容也如窗外的晨曦一般明净,“好,我马上回来!”
于是她拿着空杯子,吧嗒吧嗒地跑出房门,没一会又吧嗒吧嗒地跑回来,喜滋滋地捧着一个小白瓷锅放到他床边的休闲茶几上。
在她出去这段时间,叶峻远已经起床给自己套上了衣服,本想叫她放下东西马上离开这里的,谁知话到了嘴边,却在看清茶几上的东西止住了。
定定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他默了几秒,到底还是问了出来,“我让你端一杯,你怎么连锅都端来了?”
洛笙也不意外听到他这么说,一边给他倒醒酒汤,一边解释着,“啊,我怕一杯不够,所以就全部端来了。”
……还真是务实主义。叶峻远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仔细地将最后两粒扣子扣上,“你可以出去了。”
洛笙松了一口气,出去准备关门前,她想了想,又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提醒他:“浴室的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换洗的衣服我也放在里边了,您直接进去洗澡就好。”
其实她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那么认真地套上衣服,直接穿一件浴袍不就好了,反正待会也得脱下洗澡。
叶峻远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神色依然淡薄,一言不语也不看她。
洛笙默默地将脑袋缩回去,将门关上离开。
今天是周末,加上宿醉的缘故,叶峻远破例让自己懒散了一个早晨,直到午餐时间才下楼。
陆歆瑶昨晚疯到凌晨三点才回来,也是才刚洗漱下楼,一看到楼梯出现的高大人影,马上迎了上去,一脸心疼地关问,“峻远哥哥,我听张妈说你昨晚喝醉了,现在好些了吗?头会不会痛?”
叶峻远看都不看她一眼,长腿径直迈向客厅餐桌。
陆歆瑶看着他秀立挺拔的背影,不甘地咬了咬唇,又跟了上去,“昨晚你回来得这么晚,我都担心了一个晚上,徐瑧真是的,明知道你酒量浅,也不给你挡着点。”
徐瑧下楼来时,刚好把她这话听了进去,微微笑道:“陆小姐,昨晚的果体轰趴是不是特有意思,特好玩?想必您一定玩得很尽兴吧?”
陆歆瑶脸色顿时变了,余光看到叶峻远表情一沉,佯装无辜地反驳道:“说什么呢?什么果体轰趴!我可没去过那种地方!”
“是吗?”徐瑧淡定地笑了笑,“我听说南丰会所为了招揽客人,最近顶风作案弄了不少新项目,果体轰趴就是它现在每周五晚的固定节目。”
陆歆瑶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几乎不敢去看叶峻远的脸。
叶峻远本来就因为宿醉心情不顺,现在又被这事刺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沉沉地下命令,“徐瑧,把那家店封了!另外,将她信用卡的最高限额降到每日一千。”
“是,少爷。”徐瑧十分愉快地应下来。
陆歆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千元!她特么连去做个高级护甲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