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正经英俊,认真之意流露无遗。
恩,看着就是个仪表堂堂言而有信的君子。
但老者不免追问了一句:“真的?”
二少肃穆脸,答道:“晚辈从不打诳语,当然是真的。”
唉,虽然这么说了,但小年轻的话,哪里靠得住啊。
于是,老者仍是留了个心眼,好歹是受信之托,忠人之事,他不再日日夜夜与叶枫晚较量打斗,有时心情好了,和小子过上两招,其他时候,便偷偷摸摸的看上几眼,以确保这小子确实没有离去之意。
但看着看着,老者就发现这小子的生活简直规律极了,卯时起床习武,辰时休憩进餐,过后再度习武,午时过半再食餐点,然后继续习武…………
过的比苦行僧还苦行僧,简直跟个武痴似的。
最有意思的是,这小子在石壁上日日以剑划纵痕,一个月一行,满了一个月,便以一道长长的横线,将竖痕尽数贯穿,简直是在瞅着日子过日子。
老者渐渐对这小子放心了。
然而,他一放心,就发现事情的进展好像有点不对了。
是不对啊!这小子人……人………………这人呢?!
寻遍整个华山也找不到人,苦苦等了三日也见不到来者,于是老者悟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啊!这人早跑了啊!
老者黑了脸,气势大震,周遭飞鸟群兽尽数奔走。
一脸正直的叶枫晚,在许下三年之内不离华山的诺言的三个月后,挥挥衣袖跑路了。
老者·风清扬:“…………”早已立誓隐居思过崖,从此不再涉足江湖之争,这下如何是好。
却说叶枫晚,居于华山山顶三年,叶枫晚早都将华山山巅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数次站在山尖头眺望远方,想着什么时候奔着一条笔直的路,离开这华山,踏出这山林。
奔着那条早就确认好的道笔直前行,在一个孤月高悬的深夜,叶枫晚毫不犹豫的撂担子跑路了,有树跳树,有石头跳石头,遇上小溪轻功飞过去,撞上宽点的大河,干脆也撸撸袖子下水游走。
总之,咱不能偏移一分一毫,必须笔直笔直哒。
笔直笔直的二少,在笔直笔直的走了数日后,终于离开了这片浩瀚的树林。
踏出丛林的那一刻,叶枫晚眼神恍惚的“啊”了一声,眼眶湿润非常,感动之泪几欲流下。
这附近看不到人,但远处的高空上,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几丝炊烟。
于是二少继续笔直笔直的,朝着炊烟所在的方位前行。
叶枫晚进了村子,便先找到一户人家,拿碎金买了些东西。
那家人被吓傻了,金、金子…?
咬一下,硬的,还是真金子。
汉子被吓傻了,就算把他家的牛全都卖了,也买不了这么块金子啊!
但是汉子很快发觉,对面的这人好像更傻。
因为这人在得知他家婆娘会做衣服后,就给了他这么一块金子,竟然只要求要他家婆娘给他做身衣服、再要了几顿干粮、加一匹快马。
而且,那衣服的布料,还是这位英俊小哥自己给的。
汉子:“……………”贼婆娘快出来,财神爷来散财了。
叶枫晚当然读得懂这汉子的表情,二少无奈表示,这已经是他所持有的分量最小的金子了。
二少还不免嘱咐:“这金子是我的,如今是你的,但你们如今住在乡间,若到处高调宣扬,引来什么心胸狭窄之人的嫉恨,可就得不偿失了。”
汉子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当谢。
叶枫晚暂时在这家人中住了下来,他很舍不得他的儒风套装,但思及那老者确实尽心教导他三年,又没有什么骗他的理由,那么那一封署了“哲”与“晚”二字的信,便可是意味深长了。
穿越到不同世界的这种事已然发生,曾经的欧阳晚,便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数百年前,如此说来,那封信,说不定是在未来中,他与徐哲去到了这个世界的过去,然后他自己留下的呢?
这个认知让叶枫晚的心情颇好,上个世界的最后,闹的如此的血腥凄惨,先不说徐哲肯定痛的要死………………也确实死了,哪怕他是被徐哲逼着下的手,他又怎么可能感到一丝喜悦好受?
叶枫晚不禁又摸了摸心脏,仿佛感到心脏的跳动渐渐慢了下来,溢出一丝丝细小却深刻的疼痛。
但是,若老者的所言为真,这种僵持不下,徒有他一人一头雾水的局面,必然不会持续太久。
两人都能一起署名留下封信啦,那么肯定不会是如今这种小哲不知是隐瞒了什么事,在另一头一个人苦苦与那个不知名的势力单打独斗的状况啦!
所以嘛,信上劝说他在华山山顶上最好呆个六到七年,便肯定也是徐哲的主意——说不定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他的出现或许会造成不便,叶枫晚认知到了这一点,但真叫叶枫晚乖乖的呆在华山崖顶,像个受保护被隔绝的小姑娘似的,他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这也太不靠谱了。
唉,叶枫晚怜惜的摸了摸刚换上没多久的儒风套装,感到有些心疼。
但——
既然“叶枫晚”不方便存在,无论是想直接找上徐哲,还是在暗中保护,一探究竟,暗自观察,唯一的选择,便只有彻头彻尾的换个人物了。
谁叫小哲完全不理他,他只能偷窥play了。
压着想要将服饰的每个细节,都与这家妻子说明白的冲动,叶枫晚安安稳稳的等了五日。
五日过后,叶枫晚领了原汁原味的土著风衣服,当下换上,拿了干粮,取了马匹,就此告辞。
临行前,那汉子多问了一句:“少侠尊姓大名啊?”
去了儒风,去了装饰,收了轻重双剑,以此世界的装扮为装扮,再散开马尾,墨发及腰,戴上面具——
数个世界中,他的标志一向都是金衫剑客,那么此次,这金衫,他便不要了,这名字………也必须换一个了。
重剑枫晚,轻剑行舟。
那清冷的声音缓缓道:“…行舟。”
汉子:“…啊?”
天际辽远,天色黯淡,寒风冰凉,丝丝入骨。
叶枫晚远远的回首遥望华山山巅,只觉高耸入云处光晕缭绕,融于一片青葱墨绿,一时之间虚实难辨,叫人眼生晕眩。
重剑泰尔与千叶长生,都被他收回了背包之中,他如今,连一柄趁手的兵器都没有了。
叶枫晚收回目光,吐息悠长,喃喃道。
“我没有姓,单名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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