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子是假残疾。”
“嘘嘘!”张亮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乱说,更不要管。你不装的可怜谁会给你钱,是不?”
“这不是明摆着的欺骗吗?”
“是欺骗不假,但我们又没杀人又没放火,赚得也都是辛苦钱。”其实这些装残疾的把戏亮亮也会偶尔一用,而且绝对专业。
和张亮亮说话的时候二蛋的眼睛贼兮兮盯着两个乞丐的“钱罐子”看,因为迎面走来的一个老奶奶正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碎钱,然后在两个乞丐的铁桶里各放了十元钱。又一个年轻小伙子各给了一元硬币。两个乞丐不停的磕头道谢。
“这来钱也太快了些吧!”二蛋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这要是讨一天,还不得把小铁桶盛满啊!
“废话,在京城路行乞能不赚钱吗。可惜我们不能在这里讨钱。”张亮亮看着也是眼红,可是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不能破。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讨钱呢?路是公家的,又不是私人所有。”
张亮亮只好浪费唇舌给二蛋解释了一下。
眼前的这个盘腿乞丐张亮亮认识,是道上传奇般的存在。盘腿男是个职业乞丐,从事这一行有七八年了,由当年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车子房子孩子齐备,整个儿就是一个屌丝逆袭的典型。
盘腿男叫张大胜,是中部某省份人士,手下有十几个“瘫子”,是个不小的香主。所谓的“瘫子”都是穷人家的残疾小孩,年龄都在8岁到14岁,因为这个年龄段比较容易受到控制。香主把瘫子带到城里行乞,给吃给住,瘫子讨到的钱全归香主所有,也有心好的香主会给瘫子留一点。
张大胜现在每天的收入除去开销,基本上都保持在伍佰元以上,有时候也能达到一两千,又不用向国家交税,利润可想而知。最多的时候一天狂赚一万多。
在江东市行乞是有规矩的,这些乞丐表面上是个不受约束的自由人,暗地里却受到当地黑势力的掌控。江东市所有繁华的街道,内行人又叫堂口,都被黑势力控制了,外人想在这里行乞要交买路钱。
比如说这条京城路商业街,张大胜花了十万买路钱从黑势力手中买下行乞权,如今整条街道都被张大胜和他带领的十几个瘫子占据。黑势力收了钱会给乞丐当保护伞,如果有不听话的乞丐跑到这里讨生意,张大胜完全可以找黑势力收拾他们。
“我就在这讨钱了,看谁能怎么地我!”二蛋说着就往地上一坐,赖着不起来了。清瘦的脸庞,满脸的灰尘,头发乱糟糟,衣服破烂烂,还别说,任谁一看二蛋就知道他是个乞丐。要是有个破碗就更像了。
张亮亮吓得不轻,他可不敢得罪当地的黑势力,除非他不想在这混了。
“二蛋哥,有些人我们得罪不起。我们走吧,到别的地方去乞讨。”
“看你那鸟样,出了事我担着。”二蛋手一伸把张亮亮拉坐下来了,“把你的家伙拿来用用。”
张亮亮也是心一横,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二蛋哥都不怕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况且现在太饿了。于是张亮亮把烂了一个角的破碗拿了出来,往地上一放,变坐为跪,苦着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苦命家人的孩子。二蛋是盘腿而坐,这样坐的话不仅可以练功运气,而且不累。正所谓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跪路人的道理。
“行啊亮亮,有你的。”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嘭!
一个硬币子儿落进了碗里,是个一元的。
嘭!这次是个一毛的。
盘腿男张大胜和他的瘫子还在不停的磕头,根本没注意两个外来小乞丐正在抢他们的生意。
一般乞丐乞讨的时候都会低着头,卑微的不敢看行人一眼。可二蛋不是,贼兮兮的狼眼盯着人家大姑娘雪白的大腿不放。城里的美女就是多啊,长得真比天仙还要美,看来大黄牙说的是实话。又一个摩登女郎走来,带着暴龙眼镜,穿着黑色超短裙,黑色丝袜,走着猫步,胸挺得跟企鹅一样。大热天的干嘛还要穿袜子,二蛋不解,不过穿着袜子的腿比没穿更漂亮确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