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接听,就看到良辰举着手机,从机场的入口行色匆匆、左顾右盼的走了进来。
机场里人来人往,他身姿挺拔,万分瞩目,只是穿了单薄的白色衬衣,黑发吹得有些凌乱,面孔上带着明显的焦急。
景好好站在原地,握着手机还没开口告诉良辰自己在哪里,他就突然像是察觉了一样,目光猛地转移过来,对上了她的脸庞。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机场灯光刺眼,景好好清晰地看到良辰的面空浮现了一抹松懈的情绪,然后直接收了手机,大步流星的朝着她走来。
景好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看着那个在冬季里,仅仅穿了单薄的衬衣,就赶来的男子,一点一点的靠近。
良辰最后在景好好面前的一步远停下,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只言片语都还没有开口,就一把伸出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景好好脑袋被他按在了他的肩膀处,她明显的感觉到他脖颈的寒冷,景好好偷偷地抬了一下眼皮,看到男子的侧脸和耳朵,被冻的通红,心底再大的委屈,突然间一瞬间也烟消云散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蓦地又蹿了上来。
她将脑袋在他的肩膀轻轻地蹭了蹭,抹掉溢出的眼泪,闷不吭声的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抱着。
他的身上,就是她这些天来一直在记忆里徘徊的熟悉清香。
没有闻见的时候,景好好只知道自己很是思念。
现在真真正正感受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发了疯的依赖。
她想到自己这一天独自一个人在上海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得不到回音时的忐忑不安,抹干净的眼角,再一次潮湿了起来。
一滴眼泪,两滴眼泪,三滴眼泪……最后将良辰肩膀处的衬衣染了一片湿漉。
良辰知道景好好在流泪,他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了抱她。
景好好的眼泪落得更猛了,她忍不住抬起手,紧紧地圈了圈良辰的腰,然后哭出声来,嘴里像是埋怨一样,带着一丝娇气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回江山市,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找了你多久……”
她其实在良辰来的路上,脑袋里也想过,等下自己见了他,一定要扮可怜,装生气,让他好好哄一哄自己。
可是现在,她不需要扮演,抽泣的语气里,就带了浓重的可怜兮兮:“我想给你惊喜,我去上海找你了,结果你回来了……”
抱着景好好的良辰,浑身僵硬了一下,有一种说不清的愧疚和心疼,翻天覆地的翻滚了起来。
“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听,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你……”
景好好原本是在指责,可是指责到最后,想到自己提心吊胆的在上海大街上给良辰打电话,想到自己在三万英尺高空的飞机里害怕的一直抓紧着衣襟,想到自己刚刚在飞机场里已经绝望的心情,她突然间就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不断地委屈的流着眼泪,像是个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