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躲在某堵墙壁里,她一点都不着急。
“不,你不知道”真江似乎有些生气,用力把我的头扭向她,她用深沉的目光盯着我,藏在头后的脸不带丝毫表情,显得有些恐怖,“为什么你不正视我?你应该好好听话,我在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
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咬着我的耳朵说:“所有试图破坏我们关系的人都要死,我要杀了他们。”
我一点都不明白,真江现在究竟是怎样的状态,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她的意识丝毫没有放在战斗上,或许这正是她败北的缘由。我唯一能找到的理由,就是她的精神病作了,而且正在恶化,导致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正因如此,我更加不能放松警惕。我深切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真江已经帮不上忙了,这是一个人的战斗,自己必须要保护她。
我不想让真江感觉自己被忽视,于是紧紧将她拥在怀里。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地上的刀状临界对冲兵器上,只用眼角余光扫视其它位置,同时聆听身后的动静。如果对方能够自由出入墙体,那么这里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也许那个女人会试图将这把临界兵器夺走,这样我就能捉住她。
我右手食指搭在左轮手枪的扳机上,用左手安抚真江的背脊,她终于安静下来,惬意地依偎在我的怀中。
“出来”我在空旷的密室喊道:“我杀了你那么多属下,你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声音孤独地在四壁间反射。
“我知道了。你觉得我太过强大,所以想要用拖延时间的方法。我真是为你的属下感到悲哀,他们试图和我同归于尽,可是你这个当头的却只想逃避这场战斗”
“激将法早就过时了,小男孩。”女士官的声音响起来。我觉得是从身后传来的,立刻抱着真江转过身体,可是那个位置什么东西也没有。
如果还有高子弹,我不介意给那堵墙来上几。
“你的警惕性很高,不过你能绷紧神经到什么时候?”女士官的身音从左侧响起,下一刻又出现在右侧,“我喜欢你的表情,我可以立刻杀了你们,可是那多没趣。你把其他人都杀了,我的确很生气,不过如果立刻杀了你们,那谁来陪我解闷?”
我觉得诱饵不会再有效果,于是用脚挑起刀状临界对冲兵器,抓在左手中举起来。
“杀了我,你就可以得到这把临界兵器。你应该知道它的力量。”
“我的确知道。看来24号已经死了,他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家伙。他是谁杀死的?小男孩。”
“我们杀的。”我说。
“你们?不,不是你们。小男孩,你不是24号的对手。”女士官的声音来到头顶,我不由得抬头去看,“让我猜猜,其实动手的是999?”
“你觉得呢?”
“她就在这里,虽然我不觉得她可以杀死24号,不过她的确有些神秘。”她用诱惑的口吻道:“我不需要临界兵器,跟我谈谈她如何?如果你能告诉我她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许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我想走,谁也阻挡不了。”
“你在开玩笑吗?一点都不好笑。”她说:“在仪式完成前,没有我的钥匙,谁也无法离开。”
一边说着,人形从天花板上浮现。她只露出上半身,倒挂着注视着我们。我可以清晰看到被在黑色紧身背心挤压出的沟壑,巧克力肤色的胸部显得异常丰满,我觉得她没有穿内衣。裸露在外的左肩有青色的纹身,一直蔓延到肩胛骨后。
“你和999做*了吗?是什么滋味?也许我能告诉你普通女人和她的区别。”她的说法有些暧昧,可是军人式冷硬的语气一点都不撩人。
在她的目光压迫下,我抱着真江缓缓后退,突然举枪射击。
女士官没有闪躲,子弹打在她的额头上立刻反弹出去。她似乎没有受伤,却一动不动,我注意到命中点似乎落下些东西。当我集中注意力时,猛然现那只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可我相信之前看到的,的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错觉?还是真的把人变成了石头?
如果这只是障眼法,那么她的真身到底在哪里?我打量这间密室,这并不算宽敞,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这种压抑来自于悄无声息中,来自于石壁的纹理之间。我忽然知道这里为什么会给人异常的感觉了。
“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逻辑上来说,密室是用来藏匿秘密的地方。可这里似乎没有藏匿任何见不得光的东西,也不是人或其它某些东西住的地方。
为什么要独立出一个空无一物的密室?这个建筑每一处都可以作为战场,为什么一定要把真江带到这里来?
结论昭然若揭,这个密室是一个囚所,是敌人最得心应手的战场。
必须离开这里。掠
我抱起真江冲向墙壁的破口,可是却差点撞了个趔趄。在我的前方,那堵倒塌了一半的墙壁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完整如初。
四面都是严实的墙壁,我们被困在这个里了。墙壁上的石质纹理忽然动起来,起初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可是这些纹理的变动很快变得激烈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有无数条泥鳅在墙壁上游动。
我不禁牵着真江倒退几步。
不仅是我面前的墙壁,另外三堵墙、地板和天花板上,都出现这种诡异绝伦的异动。
我继续退后,可是真江却站在原地,被我拉得身体前倾,可是脚步却一动不动。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现两只手腕从地面伸出来,抓住她的脚踝。
我开枪射击,子弹打在那两只手腕上立刻弹开。这一次看我得仔细,那的确是人类的手,只是被子弹击中后就变成了雕塑。我动掠,冲上去用刀状临界兵器将手腕击碎。我和真江不再跑了,这个密室里已经没有一处正常的地方。
头顶上传来奇怪的响声,我抬起头一看,那尊女士官半截身体的雕像沿着腰际迅断裂。下一刻,雕像砸到地上,可是并没有出理应有的碰撞声。当它和地面甫一接触,立刻就变成沙子和尘埃扬起来,弥散在我和真江的周遭。
这一下我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真江了,头部没有任何防护的真江立刻剧烈地咳嗽。
我抓住真江动掠,可是她的身体却传来一股牵扯的力量,然后就是什么东西被撕开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现手中只有真江的小半截身体,另外一大半停留在原地。她整个人被撕成两半,内脏稀里哗啦地落下来。无比凄惨的死状让我整个人呆住了,身体又冷又热,脑袋胀,似乎快要爆炸一样,一股酸气从胃部涌上来。
换在平时,我就算只用一只手也能将真江提起来,可是这个时候,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残躯的重量却无比沉重,当我意识到时,它已经掉到地上。
鲜血沿着真江身躯的破口流淌到我的脚边,她的眼睛了无生气,失去焦距地看着一旁的墙壁,满头黑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容,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反胃作呕。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恐惧、愤怒还是悲伤,我的脑袋一团乱,就算是刚进入这个建筑的大厅时也没有如此难受。
真江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分尸了,就在之前还牵着她的手,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对失去生机的眼睛,以及她的半截尸体在我的手中晃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