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以为留在埃鲁因,毫无疑问接下来的生活将是枯燥的,甚至单调乏味的,这里不是帝国,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没有哈泽尔人,风精灵,法恩赞骑士甚至蛮族这样的敌人,他们留在这里,所起到的作用仅仅是尽忠职守。他们是军人,自然要服从命令,但同时
他们还是年轻的、热血的骑士,谁不希望在战场上征伐四方,建立功勋?但忽然之间,这样一个机会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虽然不是为帝国而战,但至少也不是与帝国为敌,埃鲁因的贵族,亦是各国认可的贵族,关键是如果皇长子也认可的话,那么他们事实上也等同于为
了克鲁兹皇室而战了。
几乎所有人都心动了。
小佩洛甚至也在布伦德等人的怂恿下,去询问了维罗妮卡与皇长子的意思,得到的答复是:莱纳瑞特皇子是作为最尊贵的客人秘密留在埃鲁因的,与托尼格尔伯爵攻守一体,荣辱与共,因此托尼格尔的战争,就是莱纳瑞特殿下的战争,所以如果托尼格尔伯爵允许的话
,折剑骑士团可以得到允许在埃鲁因其间同时听命于他,但仍旧必须以保护皇长子殿下的安全为第一任务。
这个答案透露出的信息太多了。不过小佩洛却没心思却分析这里面究竟有多少阴谋与利益交换,因为他也心动了,他们为战争而生,谁不愿意上阵杀敌?除了与自己的祖国交锋之外,他们可以与所有的敌人交手,战争就是他们的荣耀,疤痕就是他们的勋章,他们有一
个名字,叫做帝国骑士。
三天之前,布兰多仍旧以观察团的名义带上了全体折剑骑士团成员,甚至连莱纳瑞特皇子也在这个所谓的观察团之中,但小佩洛明白,他们的机会来了,眼看一日比一日更接近战场,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了这位伯爵大人。
布兰多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微一笑,心想这帮家伙可算是忍不住了。当初他让维罗妮卡答应下来让折剑骑士团留在埃鲁因境内时,在向皇长子效忠的同时也同时听命于他,但他却玩了一个手段,没让维罗妮卡直接将内幕告诉这些年轻人。原因很简单,他知道只要稍微
给这些年轻人一点提示,他们肯定会忍不住的,他太了解这些来自克鲁兹的年轻一代战争狂人了——未来整个帝国三分之一的将星云集与此,这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的,不可能耐得住寂寞。这些年轻的骑士,受的是最严格的训练,他们经历了最严苛的骑士考试与实战检
验,不可能是来埃鲁因旅游度假的,如果没有机会,他们或许会尽忠职守甘于寂寞,但一旦有丁点可能性,他们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因此与其给他们下达命令,还不如主动激发他们的积极性,他也想看看,这些帝国未来的将星,究竟有多厉害。
不过即使他心中盘算着这样的打算,口头上还是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
斯洛法文地区的起伏的丘陵延伸于西尔曼一带于松山脉的末端,而夏布利群山的东麓以交汇于此,勾勒出戈兰—埃尔森通道最北段最崎岖难行的一段地形,这里还是托桑卡德森林的最东端,历史上,艾柯与他的未婚妻尤拉率领兰托尼兰与维埃罗的联军在这里埋伏击溃
了血杖的大军,而今天,仿佛历史重演,漫山遍野的亡灵大军又一次进入了这个区域。
天色阴沉,整个山野之间似乎都散发着冷意,但对于亡灵来说,无所谓寒冷与酷热,骨头架子沿着河谷地带前进,发出咔嚓咔嚓交错的声响,林地中仿佛全是一个个灰色的头骨,远处还有一些骷髅骑士,与人类骑士不同它们很少打什么旗帜,黑沉沉的长枪就是它们的
旗帜。
战争的发展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是对于血杖来说,自从白翼骑兵团被全歼在西尔曼河谷之后,对面的埃鲁因人就陷入了彻底的被动之中,梵米尔军团被迫大规模换防,结果导致整条战线上都士气低落、疲惫不堪,这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在几天前的战斗中,亡灵大军几乎击溃了每一支拦在它前面
的敌人,梵米尔军团正在彻底的溃败,甚至比第一次黑玫瑰战争中的溃败还要来得更惨一些。就好像忽然之间,血杖就发现自己前面已经没有任何敌人了,埃鲁因人最近的军队仍旧远在兰托尼兰,就算现在开始动身,至少还要一周后才能抵达库尔克,那时库尔克早已成
为一片废墟。而卡拉苏和维埃罗的大军,更是还没影儿的事情。等它攻下库尔克,和让德内尔那个人类合军一处之后,兰托尼兰的军队也不值一提了。
这是那位至高者在一年前的战争中没有做到的事情,现在却要为他轻易地完成了。
血杖心中充满了自傲与得意。在他看来,戈兰—埃尔森的埃鲁因军队简直不值一提,他曾经横扫过卡拉苏,那些高地骑士才真正称得上是对手,而与之相比,戈兰—埃尔森的埃鲁因人既软弱又愚蠢,在这样的敌人手上吃亏,那是一件丢脸的事情。看来那个独眼龙塔古
斯也不过如此,他当初听说入侵布契的那一路军队还遇到了点小麻烦,玛达拉那位手持水银杖的至高者正是托庇于那些自以为是的吸血鬼才登上王位,如今看来,她的目光也不过如此。
在血杖心中,似乎连对那位至高者的敬畏都少了三分。
它眼眶中燃烧着惨白的磷火,冷漠的目光扫过起伏的丘陵,那里是它正在迅速扩大规模的亡灵大军,如果它再强大一些,那么即使是在玛达拉,那位至高者也不再敢轻易对它动手。不过唯一让它感到有点烦恼的是,那些来自亡月之海的黑暗佣兵们,他们的贪婪有些超
出他的预料,原本那些乞丐只想要一些魔力富饶的土地,但见证了人类的软弱之后,这会儿开始从他手上打那些大城市的主意了。
但它怎么可能将之拱手相让,那是数不清的骸骨与灵魂。
不过血杖并不清楚,它正在心中估算着得失时,军队中那些久经厮杀,几乎把战斗当成吃饭睡觉这种自然而然的活动的黑暗佣兵们,这会儿正开始感到有些不同寻常。一般来说,当大军外围的斥候受到限制时,一个没什么经验的指挥官,可能要一会之后才能感到探查
能力受到了限制。但对于一个老手来说,只要失去了一队斥候,那种从无数生死经历中积累起来的警觉,就会让他们感到好像脖子被扼住了一样难受。
而此刻,那些来自于亡月之海的黑暗领主们正有这样一种感觉。
一个小时以来,他们失去了超过五队斥候。
整个大军的北面,好像忽然之间被一层迷雾所笼罩了。这些黑暗领主们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一面将意识到的情况传达给血杖,一方面往那个方向派出了更多的骷髅骑兵。血杖同样是埃鲁因人的老对手,但他得出的结论却十分简单——埃鲁因人准备孤注一掷了,他们想
倾其全力在这里阻击亡灵大军,否则错过这道屏障,库尔克堡将无险可守。
这个结论得到了黑暗领主们的认可。
毕竟与血杖不同,这些来自于亡月之海的黑暗贵族们对于埃鲁因一无所知,除了眼前的梵米尔军团之外,他们对于这个王国的唯一认知就是远在安培瑟尔的白狮军团。可以说它们此刻对于南境埃鲁因的军力部署全部来源于血杖,血杖告诉他们在戈兰—埃尔森已再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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