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在南阳,进宫前曾跟着师傅学过皮影戏,这手艺得了大总管的眼,便想着让奴才在皇上面前露一手,这金锁,便是夏公公给的奖赏,说是只要演的好,还会有重赏。”小福子提起此事脸上有着得意。
楚洛衣眸色微暗,神色不变:“在这宫中祸福相依,公公还是小心为妙。”
“说的也对。”小福子似有所感,点点头。
楚洛衣见他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再多言,她只能提醒他至此,萍水相逢,多说无益,何况她也是举步维艰!
回到房间后,楚洛衣坐在桌前不动,看着那满满一托盘的银锭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夏呈真是打的好算盘,今日请她前去,周公公必然会得到消息,自然也会知晓自己同他相谈甚欢,乃至于使得夏呈留下自己用膳,最后甚至送给她二十锭银子。
这样一来,周公公必然会怀疑她是否转投入敌营,为了抹去这份不安,周公公一定会想要除去她,宁肯错杀,也不会让她成为夏呈的助力。
如果她猜的没错,若是周公公要杀她,夏呈必然相救,使得自己感激涕零效忠于他,同时也憎恨起周公公。
如果周公公不出手,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另一个阴谋!
楚洛衣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一锭银子在手中把玩,眸色极深。
就在这时,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北流云一身狼狈的走了进来,手上衣襟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看着面前的楚洛衣,将一件崭新的淡粉色夹袄放在了她面前。
夹袄上沾染了几处殷红,还有些湿,看起来就像刚受过虐待。
抬头看着北流云那结冰的长发,起身道:“我去给你烧水,柜子里还一套衣服,你先换上。”
不一会,北流云便泡在了木桶里,氤氲的热气让人睁不开眼。
今日楚洛衣走后,他便也出去了,少见的带着几分期待,因为他托一名负责采买的宫女,从宫外带了一件崭新的夹袄给她,即便,他付了不止三倍的价钱。
可就在他拿着这件夹袄回去的路上,一盆冷水从头上泼下,若非他将这夹袄护在怀中,怕是也要沾湿了。
泼水的是内务府的副总管谭善,负责给宫中的各位主子发放月钱和布匹银碳,可从几年前他上任后第一次前往他的住所开始,便再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呦,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九殿下吗,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知道多穿点。”谭善冷嘲热讽道。
他不语,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错身走过。
寒凉的水迅速结成冰碴,在寒风中有着刺骨的痛,只是,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心疼自己身上的袄子,想来这是她费尽心思才弄到的。
谭善冷哼一声,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皇子?
一个眼色过去,两名小太监便想要抢了他怀中的袄子,甚至不惜拳打脚踢。
见着这般狼狈的北流云,谭善心中总算是畅快了不少,这些日子他可是没少受气,可是看看,堂堂皇子,还不是连狗都不如。
只是,后来,北流云带着夹袄离开,而谭善却倒在了漫天风雪里,鲜血染红一片。
小太监走近,却惊恐的看到,他的心,被人生生用手给剜了出来,一颗散落的心脏,距离他的尸体有半米的距离。
“听闻你同夏呈相谈甚欢,甚至接下了他的赏钱。”周公公神色不明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夏公公的买命钱,奴婢又怎会不收?”楚洛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周公公一愣,眯起眸子:“哦?咱家倒是好奇,这命是买咱家的,还是买他夏呈的?”
“一切还是要看公公的意思。”
周公公端起茶盏,明白她话中有话,若他怀疑她,便是将她推到夏呈的身边,便是敌人,若他信她,她便会帮着他取了夏呈的贱命!
“夏呈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咱家同他分庭抗礼多年,也未分出胜负,怎么?难道你有十足的把握?”
楚洛衣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只要公公敢犯险,奴婢便会将夏公公的人头奉上。”
“说来听听。”
楚洛衣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周公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看着楚洛衣的神色更加不同。
“好!就照你说的办!”
夏公公的对食,秋菊听闻了楚洛衣与夏呈相谈甚欢的事情,便开始心头不安,她可还未见着夏呈赏赐过谁这么多银子,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得了她被周公公传召的消息,便立即藏身在周公公门前,想要找机会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