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常在日光下奔走的缘故,不是个秀气十足的女子,却自有一番爽朗和美丽。
“你是...?”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那男子已经起身,身形极美,只是似乎还没有长开,男人怀抱着一名黑衣的少年,两人交汇的衣衫处有不少的血迹,就这样迎着阳光,踉跄着跑了出去。
男人经过她的身侧,却没有丝毫察觉到她的存在,这不由得让她有些失落,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失神。
北流云抱着怀中的楚洛衣,四处乱窜着,在阳光下,她满身的血迹更显刺目,却显得他是那么无助。
他知道,他要她,爱或者恨,利用或者厌恶,此生此世,他都要她!或生活死,他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她!这辈子,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情欲感,一旦根植,便带着摧枯拉朽的决绝,再也不能摧毁。
在此之前,他只想,留在她身边而已,他不敢奢望,因为他怕承受她的厌恶和冷漠。
可是,此刻,他从未如此坚定的想要得到什么,他知道,哪怕她恨他,她怨他,她厌恶他,他都会穷极一生与她纠缠致死,就如她腕上的红线。
多年之后的楚洛衣曾怨恨过他爱的狠戾,霸道而凶残,却不知最初的他也曾甘愿静守在一旁,却不想命运的齿轮千方百计的让她们纠缠在一起。
楚洛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在东厂的住所,想要抬起胳膊,却觉得格外艰辛,刚一动,便察觉到腰间的一双大手不似以往的轻柔,反而如铁桶一般牢牢的禁锢着她。
还未回过神来,粗鲁的吻便落了下来,妖艳的容颜无数倍放大在她眼前,能够清楚的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
男人灵活的舌头撬开女子的唇瓣,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恨不得将她拆穿入腹。
楚洛衣微微蹙起眉头,北流云的心头划过一抹失落,是厌恶吗?
男人像是不知满足的猛兽,贪恋着面前的珍馐,在女子小巧的唇瓣上狠狠的撷取着。
楚洛衣的喘息渐渐加剧,想要推开身上的男子,却不想周身无力,只能任他胡作非为。
感受到那柔软的舌头在自己口中肆意,带着霸道的占有和掠夺,楚洛衣直觉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什么不同。
半响过后,男人才舍得离开,唇角带出一抹晶亮的银丝,轻轻舔了舔妖艳的红唇,带着无边的魅惑。
楚洛衣暗骂一声妖精,闭上了眼睛,没有看见他发红的耳根和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北流云眼底藏着一抹阴沉,琉璃色的眸子近乎透明,轻而易举的掩盖了所有的情绪,上挑的眼角却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只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你缴械投降。
北流云靠近女子的耳边轻道:“洛洛,如果不能真的爱我,就假装爱我吧,让我觉你爱我,我会心甘情愿为你做一切。”
洛洛,我早已愿意为你做一切,只是你说,情爱不过是拉拢人心的手段,所以,用你的虚情假意来爱我,就让我沉浸在这假象中,永远不要醒来。
楚洛衣看着面前的男子,忽然觉得陌生起来,浅淡的眸子越发透明,带着一种让人心痛的凉薄和无情。
北流云伸手从床边摸出一面铜镜,来回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对着镜子里的人仔细打量起来,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果然俊美。”
楚洛衣的眼角抽了抽,最终没有开口。
两人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修养了几日,身体才一点点恢复,而这几日,北流云对她却是黏糊的出奇。
“洛洛,这个字我写不好..”正在练字的北流云嚷道。
楚洛衣有些头痛的走过去,看着偌大的白纸上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虞字:“重新写,我看看。”
北流云乖巧的重新书写起来,明明水到渠成的一笔,却偏生被他写的七扭八拐,不忍直视。
“横写直了,不要抖,竖写短一点。”
沙哑的声音不急不缓,让人莫名的心安。
北流云依旧写的七扭八歪的,楚洛衣也不生气,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横太长,撇太短,重新写。”
北流云一直故意写不好,本想着楚洛衣能手把手来教她,谁曾想她一直不温不火,也不恼怒,最后,却是他卸了气,像椅背上一靠,笔一扔,在纸上溅出几滴墨痕,像是最娇贵的公子:“不写了不写了...”
楚洛衣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那我去看书了。”
北流云一听,有些急了:“我只是说不写字了么,军机阁那个老头教的好些我还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