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的过失,北流海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而此刻,在北燕帝心中对北流海已经有了隐隐的抵触和防范之意,忧心北流海会不会有朝一日,取而代之,毕竟刚刚猛虎朝他迎面扑来的那一幕,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而之前大臣分明言明这猛虎是因为见到真龙天子才会臣服。
“此次海儿功不可没,加上此次海儿率兵征战碧螺国征战得胜而归,当真是我北燕第一战神,赏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掌管飞影军十万人马。”皇帝金口玉言开始封赏。
北流海捏起拳头,他在外征战半年,按照常理,此次归来,本该执掌京畿三十万兵马才对,可如今因为这件事,皇帝却只派给了他十万驻守在边疆的兵马,有同于无,对他的势力基本没有半点帮助。
“此番得胜而归,全赖父皇当年留下的余威,儿臣又怎么居功?儿臣能让猛虎不战而败,不过是因为深记父皇曾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北流海字字铿锵,一身黑袍,脊背挺得笔直,跪在大殿正中。
“哎?你此番功不可没,自当封赏。”北燕帝挥了挥手。
北流海本就善征战,性格桀骜,并不十分善辩,即便此刻努力想要为自己开脱,却也无法打消皇帝的疑心。
一场寿宴,就此终结,各人心思迥异。
众人三场后,王直和肖雨落等肖府中人,都跟着北流云的步子走了出来。
王直拱手道:“恭喜九殿下旗开得胜。”
肖雨落的父亲左都御史也是笑着道:“九殿下这一手打的实在是漂亮,才刚一出场,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此番出手,太子被斥,令陛下心生不满,四皇子折损兵权,令陛下心生猜忌,八皇子为救皇后,深受重伤,九殿下可谓是满盘皆赢。”
北流云拱手道:“肖大人谬赞了,此次事情如此顺利,全赖义父一手安排,若非义父打点一切,本殿下又怎能侥幸获胜?”
楚洛衣静立在一旁垂眸不语,不错,此番得胜确实要仰仗王直的势力,至少只有王直才有能力在监管森严的老虎身上动手脚,否则本该温顺的老虎也不会发狂。
肖雨落看起来十分开心,碍于人多眼杂,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了句:“恭喜九殿下重归皇宫。”
北流云微微一笑:“全赖义父和肖大人帮忙,否则哪里会有北流云的今日。”
王直满意的点点头,肖大人对于他客气的态度也颇为受用,一行人寒暄了一阵,便分道扬镳了。
此次出手,将几人纷纷卷入,朝堂的平衡瞬间便被打破,几人明争暗斗,混乱不堪,这将是北流云立足朝堂,组建自己势力的最好时机。
楚洛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除去几位皇子以及皇帝之间的争端,只怕后宫也要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皇后跌落高台,必定是柔妃所为,而皇后无事,却牵连了北流雪重伤,皇后断然是不会放过柔妃的!而这将是她在后宫立足的最好时间,也是为北流云铺路的最好契机。只是时间紧迫,太子和四皇子毕竟不是傻子,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悟,唯有利用他们的相互牵制,在夹缝中建立自己的势力,才能迅速在朝堂站稳脚跟。
直到北流云和楚洛衣在两人的视线中消失,左都御史屏退了自己的家眷,跟在王直身旁道:“厂公,您如此扶植九殿下,难道就不怕他有朝一日过河拆桥?”
王直眯起眼道:“咱家本以为他不过是只提线木偶,只是经此一事才惊觉,倒是小瞧了他。”
“下官也认为这个九殿下心计颇深,此番一局布下,需要仔细分析朝中局势,揣摩每个人的心思,甚至连他们党羽的反应都在算计之内,才会确保最后是最大的赢家。”左都御史分析道。
“你以为咱家不知道?这极其简单的一局,将多少人算计进去,你又几何时见过太子和四皇子同时落败?这朝堂是要乱了呦...”
“厂公..那若是有朝一日九殿下调转枪头..”
王直冷哼道:“放心,咱家自有准备,咱家本想待到他羽翼丰满之后,再以此压制,只是按照眼下的情形看来,却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宫中的消息传的极快,虽然今日太子寿礼之变似乎夺去了众人的视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所有人却也在这一日知道宫中有了个不容小觑的九殿下。
楚洛衣静静的跟在北流云身侧,一路上所遇到的宫人无不俯首问安,仿佛当初那个落魄的无人问津的皇子已经成为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