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女色,妾身倒是也一直不曾听闻过四殿下同哪名女子来往亲近。”
北燕帝的目光落在北流海身上,带着审视。
北流海也迅速做出抉择,沉声道:“儿臣多年来不近女色是因为龙阳不振,是以,儿臣更不可能同宫妃私通!”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看着北流海的目光一瞬间都变得迥异起来。
楚洛衣也有些错愕的看着身侧的男人,旋即想到什么,却皱起了眉头,依照他对北流云的了解,他断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更何况那日夜里,怕是他早已将她同北流海的对话听了去。
不出楚洛衣所料,北流云这时开口道:“难怪前几日宫中彻查药物,臣弟发觉四哥曾请御医开过振起龙阳的药物。”
北燕帝蹙起眉头,看向身侧的王公公,彻查宫中药材一事,是他负责,北流海是不是开过这种药物,想来王公公是会清楚的。
王公公点了点头,北燕帝的脸色便黑了几分,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开这种药物是干什么用的,若说是龙阳不举,是用不到这种药物的,可若是龙阳不振,用上这种药材,倒是可以大展雄风。
“既然开了这种药物,想来海儿是同女子行了花烛之事?”北燕帝反问道。
北流海微微蹙眉,一时间不知该怎样作答。
北流云开口道:“四哥在何时何地行的花烛之事,那女子姓甚名谁?不若道明,想必便可以轻易洗脱四哥同洛妃的嫌疑了。” 北流海垂眸冷笑,北流云,你的心思缜密我不及,你的无情,却更是我比不上,怕是这辈子,我也做不到如你一般,将自己心爱的女子算计在内!
北流海无法作答,这种沉默在众人眼中似乎成了一种默认,事情一时间僵持在这里,柔妃见此开口道:“陛下,臣妾相信四殿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才是,不妨请人前来辨别一番字条上的笔迹,看看与四殿下平日里所写是否相同。”
北燕帝没有点头,似乎对此事已经有了定论,柔妃却依然派王公公传召了当朝宰相亲自鉴别。
远妃心头冷笑,这字条是九殿下特意派人仔细临摹的北流海的笔迹,即便是宰相来了,也断然是鉴别不出的。
宰相匆匆赶到后,同两位同僚一并商量着,一众人有些心焦的等待着,北流云看着一同跪在地上的男女,只觉得无比刺眼,想起曾经他也曾同她一起,似乎也是这般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不想如今却变了一副模样,想至此处,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多么可悲。
半柱香后,宰相皱着眉头对北燕帝开口道:“还请陛下恕罪,这字条上的字迹同四殿下的字迹如出一辙,臣等实在难以断定到底是不是四殿下所为。”
北燕帝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柔妃见此再次开口道:“臣妾听闻若是找精通笔法的人仔细临摹,倒是也能做出这般别无二致。
柔妃的话未落,北燕帝终于忍无可忍,怒道:“够了!你不要再为他们开脱了!朕看着字条分明就是这个孽障所写,私通宫妃,倒真是好大的胆子!”
楚洛衣心思飞动着,却只恨北流云算计的精巧,若是自己想要洗脱嫌疑,倒并非不可能,只是这样一来,却要将北流海推入火坑。
如果想要既保全自己,又保全北流海,却是难上加难,楚洛衣缓缓攥起手指,要怎样选择?
纠结了片刻,楚洛衣终是做出了选择,睁开眼,眼中已经恢复了冷寂。
无论怎样,北流海到底是北燕帝的儿子,不管是顾忌这微薄的血肉亲情,还是顾忌天下众民之口,北燕帝终究会留他一命。
而自己则不同,一旦落实了这罪名,自己只有一死!她的命,只这一次,输不起..
北流海察觉到女子周身气息的变化,心中闪过一丝怅然,有着数不尽的酸楚,洛洛,你终究还是那个狠辣的女子啊...
看着北流海眼中的戚然,楚洛衣的心有些发堵,想起初次相见时,男子的桀骜和咄咄逼人,如今的他倒是不像当初那个桀骜不羁的男子了。
北流海,并非我弃你于不顾,只是既然我明知你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不得不得求自保。
其实他懂得她的无奈,一旦罪名落实,他最多被贬为庶民,除去彪炳的功勋,还有东陵作为他的后盾,归根到底,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她身为北燕帝的妃嫔,父皇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