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可笑?
要知道,在这里,每一步皆是滴血,每一滴血都是人命,踩着人命存活,又怎能不得罪过人?只怕要她死的比比皆是。
随着北燕帝的问话,众人将目光看向轻雪,一时间不少人心中都在暗自猜测,毕竟之前这洛妃同轻雪之间可是有过很大的不愉快,而这南昭太子妃之位似乎也会因此不保,倒是不排除因此生恨的可能。
西凉公主对轻雪也多有不喜,再加上此次马术,最有竞争性的她和洛衣皆是受到了牵连,唯独轻雪平安无事,倒是不得不让人怀疑。
眼见四处投来怀疑的目光,轻雪红唇勾起,露出一抹冷笑:“怀疑是要拿出证据的,若是没有证据,你们这般望着本宫,只会让我以为你们中心本宫呢。”
轻雪的话让不少人收回了眼,那般高傲的姿态倒是让人一时间动摇了想法。
楚洛衣的心中也在分析着,她倒是并没有怀疑轻雪,眼下轻雪太子妃之位不保,断然不会愚蠢的在这个时候生事,以免弄巧成拙。
如果说最有可能的该是王直,王直这些时日同皇后似乎联系不断,虽然未有确凿证据,却不可不认为狗急跳墙。
抬眸将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皇后则是一脸冷淡的看着她,虽然姿态中多有关切,却并未及眼底。
倒是一个该有的反应。
再将目光扫过柔妃,一双剪水双眸平淡无波,倒是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想到出宫所遇到的那场刺杀,楚洛衣的心沉了几分,怕只怕此番又是那人的手笔,每次都藏于别人之后动手,倒是将自己隐藏的极好。
北流云的脸色也有些发沉,琉璃色的眸子淡淡的扫过全场,最终目光落在那只卷着黄土的箭矢。
抬腿走过,停在箭矢之前,目光幽深,缓缓走上前去,最后蹲下身子,将其捡起。
楚洛衣微微蹙眉开口道:“九殿下且慢,箭矢之上有剧毒,还是小心为妙。”
北流云并未抬头,而是将目光转向楚洛衣胯下的马。
之前还威风凛凛的烈马,此刻却已经奄奄一息,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无神呆滞,伤口处的黑血触目惊心,若非是尚能听见轻微的喘息声,只怕众人要以为这马已经死了。
马比人来的健壮,可中了这剧毒,却依旧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就绝了气息,如果这一箭,是射在人身上,只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西凉公主心中一紧,看向自己泛红的伤口,微微蹙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射向本宫的这只箭矢倒是并未淬毒,若非如此,只怕本宫今日也是要命丧北燕了。”
本来一直在向北燕帝讨要说法的西凉使臣,一时间也住了声。
“哼,怕是洛妃娘娘心地太过善良,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有人想要洛妃娘娘的命。”轻雪出声讽刺道。
楚洛衣没有开口反驳,两只箭矢,一只无毒,一只淬毒,正是验证了她的猜测。
此刻,皇后的脸色也有些微的裂痕,弟弟当初提过箭矢上淬毒,却被她给否了,可如今这箭矢上怎么还会有这种剧毒?
就在众人心存疑虑之时,北流云抬手将其了地上的箭矢。
楚洛衣心头一紧,想要出声阻止,却因着众目睽睽,只能在一旁看着。
“云儿。”
北燕帝出声道。
北流云手握箭矢,缓缓站起身来,只觉得手掌上瞬间一阵火热的胀痛,白皙的手掌一点点红肿起来,可以看出这箭上的毒之烈。
“父皇,此毒性烈,若是触碰过之人,手掌必定会留下痕迹,不若搜查全宫,看看何人手中有此迹象。”北流云开口道。
太子北流叶心有不甘道:“难道这下毒之人会如此愚蠢?只怕早已抹消了罪证,九弟如此作为,怕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事情发生不过转眼之间,行刺之人未免思虑不周,手掌红肿倒是不无可能。”
北流云淡淡的反驳,北燕帝点头道:“云儿说的有些道理,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云儿,你即刻率领西厂众人彻查全宫。”
北流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儿臣遵旨。”
西厂的人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至西厂成立之后,第一次真正的出现,一群腰带佩刀的太监行动迅速,枣红色的太监服和东厂的却大有不同。
肩上皆是披着一件外黑里红的披风,披风外的胸口处,红色的绣线刺绣出西厂两字。
北流云立于众人之前,没有理会红肿的手掌,手中把玩着那只淬了毒的箭,让人忍不住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割破手指,从此一去不返。
“即刻开始,检查所有人手掌,若有红肿中毒之迹象,即刻带至此处。”北流云幽幽开口,琉璃色的眸子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西厂的太监动作极快,在场的人一面略带不满的伸手配合着检查,一面打量着西厂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