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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
苏苏看着北流云沉浸其中的模样,大着胆子,一步步上前,躲进北流云的怀抱里。
朦胧中的北流云,只觉得那些触感一瞬间都变得真实。
手一顿,看着面前熟悉的那张脸,却一把将她推开。
苏苏吓的不轻,连忙跪在地上:“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北流云一脚踩在她的手上,苏苏疼的满头大汗,紧咬着唇不敢出声。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要是想活的长,就放聪明点。”北流云幽幽开口。
这一刻,苏苏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个为情所困,就可以轻易摆弄的帝王,而是传闻中那个杀父弑母,心狠手辣的男人。
苏苏有些狼狈的跑了出去,北流云靠坐在床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次服用五石散,怎么可能让他真的神智全无,甚至连面前的女人是谁都分不清。
他只是不愿意清醒,不愿意醒来,只是愿意沉浸在这种幻觉里,也许有朝一日,时间久了,他就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也许,那样,他就不会再觉得痛苦。
苏苏的两根手指被踩断了骨头,找了御医,也只是草草接好,几乎干不了什么重活,作为一个奴婢,这伤可以说是致命的。
索性,北流云并没有将她赶走,一直留在他身边,她倒是也不需要做些什么。
自从这一次服用了五石散后,北流云便时常让苏苏负责采买更多的五石散进宫。
苏苏虽然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却也收敛了心思,不敢再逾越半步。
北流云已经彻底不再上朝了,无论是朝臣齐齐跪在流云殿外,还是所谓的忠臣义士,拔刀自刎,北流云对这一切都置之不理。
流云殿从来不缺的便是酒,还有苏苏。
因为苏苏手里一直有很多的五石散,时间久了,北流云对五石散的依赖越来越重,时常会要求苏苏再买些五石散进宫。
而因为这五石散的作用,北流云一天天变得憔悴起来,纵然精神始终是亢奋的,可本就经脉断裂的身体,变得更加脆弱不堪。
又服下了一瓶五石散,北流云只觉得胃里翻滚,配合着灼烧的烈酒,那种滋味,仿佛心在灼烧。
没多久,这种灼热感就褪去,眼前开始出现重重叠叠叠叠幻影,到处都是楚洛衣的身影,而这一切,也随着时间的久远,变得越来越真实,很多时候,就连他都认为,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就那样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在自己怀抱里,依偎在自己身旁。
渐渐的,他越来越沉浸在五石散所带来的幸福里,甚至越发的难以控制,时常会朝着苏苏讨要五石散。
就在北流云一步步走向楚洛衣的时候,胃里一阵翻滚,踉跄着身影,单手扶着躺椅,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太后走进来时,瞧见的正是这一幕,眼眶瞬间通红,揪心道:“云儿..”
北流云只是不住的呕吐着,太后走进一看,只见北流云吐出的都是些白色的沫子,一时间慌乱不已。
“快传御医!还不快传御医!”太后急声道。
御医很快赶来,将北流云扶在床上,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掀了掀他的眼皮,又仔细号脉,过了许久后,才有一人开口道:“陛下体内似乎继续着不少毒素,加上急火攻心,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太后焦急的询问道:“那有没有事?”
“只要仔细调养,应该没有大碍,不过看陛下的症状,似乎一直在服用什么对身体无益的东西。”
太后蹙起眉头转头道:“苏公公!陛下最近可有服用什么不该服用的东西?”
苏公公小心的开口道:“回禀太后娘娘,陛下终日离不开酒,似乎并没有服用什么旁的不该服用的东西。”
苏苏小心的站在一旁,对五石散之事绝口不提,在袖子里的手有些紧张的攥在了一起。
御医再次开口道:“微臣一定尽快查明,陛下所服用之物到底是什么?”
“立刻去查!查出来后,还要彻查宫内,看看到底是什么腌臜东西!”太后气的不轻。
将众人遣退,太后坐在床榻边上,看着脸色青白的北流云,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苦命的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憔悴成这个模样...
短短半个月,北流云的下巴变得更加尖细了一些,眼下有着重重的青黑,嘴边布满黑色的胡茬,看起来,狼狈不已,若非是身上那一身华袍,和始终难掩的妖精般的容貌,倒是真容易让人以为就是个酒鬼。
太后紧紧抓住北流云修长的手指:“云儿,你别怕,出了什么事,有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