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披散的头发,膝盖提起,狠狠地顶在对方的胯下。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松的左臂被划开一道长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汩汩,那个人也痛苦地夹紧了双腿。
可在生死存亡之际,他还知道现在不是蹲在地上惨叫的时候,忍着腰间和胯下的剧痛,用短剑刺向了松的腹部。
这么近的距离唯有拼命,松满是鲜血的左手抓着对方的短剑,斜着身体沉肩将对方撞倒在地,右手死死扼住对方的喉咙。
对方惊慌地扭动着,腰腹用力向上挺着,想要给他掀开。
窒息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扔掉了短剑,伸出手握住松的手腕向上拽,双腿上翘夹住了松的身体,用力向侧面拧动,想让他从自己身体上下来。
松的左手已经满是伤口,忍着剧痛挖向了对方的眼睛,手指用力向里面一伸,抠住了眉骨,死命地向里面插着。
濒死前爆发出的力量是惊人的,那个人如同将死的野兽,嚎叫一声掀开了松,两道血痕从眼中留出,在地上翻滚着,不辨方向地乱叫爬行。
松喘息了几口,用最后的力气拾起了短剑,从后面刺进了那个人的腰。
看了看左臂的伤口,长长一道,疼的已经有些麻木,一小块皮肤挂在外面,手掌也全都被划开了。
“这可不好……过些天族里还要垦地呢。”
他看着不自主在微微颤抖的左手,看着地上那支黝黑的短剑,感慨莫名。
几个月前,自己也有石斧,可是却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几个月后,自己却能靠石斧杀死了一个手持陨星的敌人,而这些改变,源于吃饱了后可以每天花很多时间练习怎么杀人怎么打架。
他在想,健打架并不厉害,不算强壮,自己就算几个月前也能打两个他。可是他告诉族人怎么用石斧短棍打短剑的办法可真有用,要是砸头敌人肯定会先刺中自己。大约,这也是先祖在梦中指引他的吧?
休息了一阵,撑着有些晕乎乎地身体站起来,女人那里有携带的小蓟草和别的草药,自己死不了。
右手拾起那柄短剑,藏在了衣衫里,他要拿回去给陈健看看,至少让族人知道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武器有多锋利。
捡起一些树叶将那个人的尸体盖上,想了一下,他决定平生第一次和别人说谎。
即便这些人都死了,陨星部族也会来这里寻找的。这个部族的人或许会告诉陨星部族自己是怎么打仗的,弓箭的事也可能会传出去。
其余部族只是看到他们背着弓箭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只当是一种护身符。
只是,母亲从小就告诉他,不要说谎话,尤其是母亲的骸骨就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他为了族人,决定还是要说一次谎话。
摘下母亲的骸骨捧在满是鲜血的手里,跪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解释了一番,恳求母亲的原谅,这才站起身,族人们已经追了过来。
回到洞口,那个部族的人已经惊呆了,四具尸体摆在了他们面前。在他们看来一个可以打自己三个的陨星部族,竟然就这么死了!
而且这些人身上来伤口都没有,那个像月亮一样的木棍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首领看着那面旗帜,越发震惊。震惊之余,心头也振奋起来,或许自己部族也信奉先祖,学到那种弯弯的月亮,也能打败陨星部族的人。
松忍着疼,走到了惊骇莫名的首领面前,说道:“有个人跑了,差一点就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跑回去。”
首领和族人有些慌张地说道:“那怎么办?陨星部族的人会杀过来。松,你把这种弯弯的月亮给我们吧。”
松摇摇头,心想有了弓箭他们也打不赢,还会被陨星部族的人学会怎么用弓箭。
“这样吧,你们跟着我们迁走吧。陨星部族找不到你们,他们也打不过我们部族。要是陨星部族去了,我们会帮你们杀掉他们的。”
“迁走?我们住在哪?”
“那里有很多山洞,别的部族都和我们住在屋子里,空出了洞穴你们可以住下。”
他不敢擅自决定,迁走只是为了弓箭不扩散出去。
他知道部族迁走的说法很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比如他们是住在村内还是村外?是不是有议事权?用不用服徭役?可不可以当战士?收获的种子是十五缴一还是十缴一?
这都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他也不会随便许诺。桦等人的部族都迁走了,那些山洞空出了,周围的山林也没有人了,自己可以许诺让他们住在那里。
至于具体怎么安排,要等回去和族人们共同商量,这可不是件小事。
首领们回身和族人商量的时候,松悄悄问道:“那四个人的武器呢?”
“都放好了,回去给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