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不能再行修炼的残废,现在已经成长为了归阴宗和烈云宫都要要慎重对待的强者,这对于上官玉来说,无疑也是一种极度的煎熬。
安静的绝阴殿中,沈非施施然走上几步,盯着欧阳火的眼睛说道:“欧阳宗主,归阴宗和我长宁宗的账,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便好好算上一算如何?”
沈非此言一出,绝阴殿中所有人的脸色不由变得极为精彩。
自从沈非强势出现,他们便是知道今天的这一场大婚之礼要发生变故了,却没有想到沈非竟然这样强势,居然当着欧阳火和上官烈的面,就说出要算账的话来。
虽然他们都知道沈非已经今非昔比,但看到欧阳火和上官烈这样的超级宗门之主被人指着鼻子挑衅,这可真是他们从来没有都想过的事情啊。
就在欧阳火脸色因沈非之言变得极度阴沉之时,一旁的落天已是大声喝道:“沈非,今天是我和玉儿的大喜日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捣乱,否则这绝阴殿,便是你葬身之地。”
大婚之礼被沈非破坏,落天一颗心被气得简直要炸开了一般。加之上官玉对沈非那念念忘的神情,此时一股脑儿地涌上落天心头,眼前的这个独臂少年,真是让他直欲杀之而后快。
不过落天也知道,今天这件事,须得让沈非先行动手,否则和其关系不浅的武月皇室和魂医师公会,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落天强忍着心中即将爆发的怒意,这看似留有余地的话,在提到上官玉的时候,已经是隐藏了一根锋利的尖刺,刺中了沈非曾经和上官玉在一起的十多年感情。
落天话音落下,沈非便将目光从欧阳火脸上移了过来,淡声说道:“落天,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任你欺凌而毫无还手之力的沈非吗?今天你和她,注定是完不成这大婚之礼的。”
沈非的淡声,让得落天脸色铁青的同时,也让一旁头盖红布的上官玉娇躯一阵剧烈颤抖。当初在烈云宫安然亭外,沈非那句“你会后悔的”,直接是萦绕在上官玉的心头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而三年前在安然亭外凄然转身绝决而去的那个独臂身影,配合着沈非现在这极度自信的话语,无疑在上官玉心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心口有些莫名的疼痛。
一旁的欧阳火和上官烈在听到沈非之言后,双双对视了一眼,而这个归阴宗宗主沉着脸开口说道:“沈非,今天是我归阴宗大喜的日子,如果你再执意捣乱,莫怪我归阴宗不客气了。”
接着欧阳火的威胁,上官烈也是劝道:“沈非,念你和我烈云宫还有着一段交情,你还是走吧,现在的长宁宗,可不是归阴宗和烈云宫联手之敌。”
“哈哈,交情!交情?上官宫主,你居然在这里和我说什么烈云宫的交情?”
沈非听得上官烈之言,表情突然之间变得有些狰狞,目光狠狠盯着上官烈,厉声说道:“我在烈云宫十四年,除了老师韩池之外,有谁是真心对我好的,自我沈非断臂以来,你们这些所谓的掌权者,对我极尽打压羞辱,你,老贼唐胜!”
沈非说着,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烈云宫大长老,沉声说道:“为了将自己的亲孙子扶上烈云宫第一天才宝座的位置,将我折辱到极致,还有你,唐宁,当初的那些羞辱,我会一一向你讨回的。”
沈非的手指从上官烈,到唐胜,再到唐宁,最后转到那盖着红布的上官玉身上,声音有些尖利地说道:“还有你,上官玉,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十四年,你因为我断臂之事,转投落天这个家伙的怀抱,这份耻辱,我沈非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在上官玉剧烈颤抖的身形之下,沈非的手指,终于又回到了烈云宫主上官烈的脸上,仰天大笑道:“这些,难道就是上官宫主你所说的交情?大家说说,我应该为这所谓的‘交情’,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沈非这一系列的“交情”,让得上官烈等一众烈云宫所属之人脸色青白一片。沈非话中字字属实,这在帝都之中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驳斥。
如果沈非真的始终是一个不能修炼的残废,那烈云宫的这些做法自然是不会有人再去提及。但坏就坏在沈非竟然在三年时间重新强势崛起了,而且这崛起的势头,比当初身为烈云宫第一天才之时还要强悍得多。
就是基于这样的底气,沈非的这番话,让得整个归阴宗绝阴殿内突然变得落针可闻。一时之间,一种诡异而冰寒的气氛缭绕而起,那是风雨欲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