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签筒之中,顿时握拳喊了个好字。他俩闭了嘴,全看了过去。
“我真是太厉害了,不玩了,把东西收到案桌上去,我们回府吃饭。”楚夏叉着腰无视掉落一地的令签,心情很好的说道,而牢中关着的那群所谓湖匪,他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师爷还在角落的破桌上收拾县衙烂帐,听到他这么一说,马上便放下笔,对着墨迹吹了吹打算也收拾跟着小郡王回去。
大家正要走时,县衙门口突然传来了喧哗声,楚夏侧头一看,就见陈训庭被两名应捕左右手扶着,给强行拉了进来,他顿时就感觉不妙。
看着一群壮汉把受伤的人都抬进来,在县衙大堂上摆了一地,大夫也提着药箱颤抖不安的立在一旁,和惶恐又有些兴奋的应捕们,身为县令的他把目光投向了庄柔。
萧然则是看了杨清一眼,刚刚才说今天没问题,不用盯着了,没想到她就又弄了事出来。
杨清才是觉得冤枉,明明跟了她一个下午,都只是和商铺通传收钱的事,气氛虽然僵硬但没有发生冲突,现在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庄柔走上前,对站在那看似镇定,实则发懵的楚夏抱拳说道:“大人,我们查到线索,陈家武馆内有湖匪混入其中,想要里应外合对我县百姓不利,属下便带着人过去查看。”
“没想到这才打开门,就发现湖匪竟然把这名公子给绑架了。我们和湖匪激战三百回合,历经九死一生,终于拿下了所有的湖匪,还解救了这位公子。”
“案情重大,便把人都带了回来,听从大人发落。”她目光中透出坚毅,好像真这么一回事似的。
楚夏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一会,便看向了陈训庭,惊讶的表情已经出现在脸上,“训庭,你怎么让湖匪给绑了,没有受伤吧!”
陈训庭一看马上说道:“殿下,那是我家武馆,里面根本没有湖匪,你的人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打,我连解释都没有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有这等事,不可能吧?”楚夏很是惊诧,转头看向了庄柔。
庄柔也一脸茫然的说:“可我们进去都好半天了,这位公子都没解释过,那些湖匪拿着武器就行凶。我是不懂了,现在的世道怎么这么糟糕,就算像公子所说不是湖匪,遇到公差办事时谁都能拿刀棍袭击吗?”
“什么时候我朝民风如此彪悍,视律法为无物,对公差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了?而且他们好过分,还强取豪夺,把自己当成官府来用。”
楚夏便摸着下巴也疑惑的说:“对呀,如果是良民百姓,看到公差只会害怕,如何会敢行凶?”
陈训庭发现自己被他们绕进去了,没有楚夏在的话,他还真敢说就算动手怎么了,现在被将了一军这话便说不出口了。
“大人,如果不是湖匪,那他们是谁?”庄柔一脸鬼鬼祟祟用陈训庭听得到的声音,小声的对楚夏说道,“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的地盘,谁家的少爷这么大胆,还抢县衙应该收的银子。我们的银子就是朝廷的银子,那就是皇上的,这是从皇上口袋里面抢钱啊!”
“别乱说,这位是皇后娘娘的侄子,京城四少的陈训庭。”楚夏正色说道。
陈训庭狠狠的咬着牙齿,总算是把身份说开了,看这小应捕还敢怎么狡辩胡说八道!
庄柔一听恍然大悟,一拍掌说道:“原来是皇后娘娘的侄子,我明白了。很多百姓家里也这样,娘子为了防止丈夫乱花钱,都会把银子收走自己管。想来皇后娘娘也是这样,想帮皇上管银子,所以才让侄子出来代替县衙收税金,这样就不怕皇上乱花银子了。”
她直接把保护费说成了税,此话一出吓得陈训庭的脸瞬间就白了,楚夏也很应景的非常沉默,只是瞅向了陈训庭。
就连那些躺在地上不停哼唧的受伤武夫,也全部不敢再出声音。
“嘿嘿嘿,肯定不是这么回事。以前豆湖县衙没有县令,此地没人打理,所以训庭才会想搭把手。”楚夏干笑了几声,便和颜悦色得说道,“其实我还得多谢训庭这几年来的帮忙,不然我两手空空来上任,前几年没收的税怎么补都不知道,多亏训庭帮忙啊。”
“这都是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什么湖匪,这些都是热心为皇上着想的百姓啊。”他看着陈训庭便笑道,“我说的对吧,训庭?”
陈训庭咬着嘴唇狠狠点着头,“对,殿下说的太对了,就是这么回事!”
庄柔则拍着手掌语气特假的赞美道:“哇,太棒了,豆湖县的百姓觉悟好高啊!”
马德正他们相互看了眼,反正不知道要做什么,跟着庄柔干就行,便跟着鼓起掌来。萧然则冷着脸,也带着其它三名侍卫默默的鼓掌,县衙里莫名传出了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