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牛大勇早就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本来以为庄柔站在这里是想管这事,借机拿赌坊开刀整一笔银子。
但现在人都已经回赌坊了,却没见她有所行动,便有些不解的问道:“庄姐儿,我们就看看啊?”
庄柔看着他笑道:“是的,瞧一瞧。”
“我们不插手?”牛大勇有点不相信,她这次竟然就真的只是看看。
“走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比如洪州的风月场所。”庄柔说完便转身离开,牛大勇赶快跟了上去。
这洪州不比京城和豆湖县,那种华丽的风月场所很少,大部份都上不了台面,位置也都不好,最少是她这样的正经女子根本不会路过。
但庄柔还是在洪州县城中主要的街道都转了一圈,一直走到天黑,牛大勇都吃了两个烧饼填肚子,还饿得咕噜叫个不停时,她才说看够了要去晚宴。
牛大勇早就打听过在什么地方吃饭,一听她终于不瞧了,赶快领着她就往味全居跑去。
瞧他猴急的样子,庄柔只得快步跟上他,省得一会吃不到好东西,半夜还得买宵夜来补偿他。
两人赶到味全居时,晚宴已经开始了,大门口站满了各家的下人,还有各种马车停得路都没办法走了。
加上好多百姓听说大长公主家那美如仙童下凡的郡王,现任知州大人在此摆宴之后,跑到这里来看热闹,整条街挤得如同赏月灯会一般人山人海。
牛大勇急着去吃东西,加上体形巨大,走在庄柔前面如同一头河马,把人潮挡开奋力的往味全居大门口挤过去。
庄柔跟在他身后走得清闲,很快便到了大门口,牛大勇已经是满头大汗,但为了美味这点苦算不上什么。
门口也守着人,整个府衙之中外形最显眼的就是他两人了,想不认出来都难,便放两人进了去。
牛大勇只是个小应捕,自然不能和庄柔这种特殊身份的人坐一起吃饭,打了个招呼便赶快去找吴仁药他们了。
做为洪州第一个典史,知州大人的亲信和宠儿,虽然只是口头上乱封的,也没吏部的文书,她问了声后直接向四楼走去。小郡王带着大小官员在上面,宴请了当地最有名望的人。
而三楼要近一些,等吃得差不多时,小郡王自然会下来见见各位。两层都是包厢,这层便被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商人而另外一边便是文人,在过道上遇到时文人都一副瞧不起商人的样子。
这已经是常态,商人虽然脸上不显,但都在背后冷哼一声穷酸。
庄柔穿着捕头服一走到三楼,便被文人看到了,他们一见竟然有女人穿着男装出现,顿时便面露不满。
虽然小郡王才来一天,便他带个女人来当官还是在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洪州,文人都觉得宠女人也要有分寸,怎么能弄来当应捕,实在是有失体统。
见他们对自己侧目,眼神中有些鄙视,庄柔便直勾勾的对视过去问道:“看什么?对本典史有何意见,说出来听听。”
典史?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毕竟是小郡王临时起意,那些文人书生的脸色却顿时就变了,天要亡我大昊朝啊!
他们又气又怕,赶快拂袖离开,藏进了包厢之中,拍着桌子一直叹气,却又不敢太大声,憋屈得不行。
庄柔耸耸肩笑了笑,“傻样。”
她刚转身想要上楼,迎面就来了个面善的胖子,双手捧着个盒子笑道:“典史大人,我是万记米行的张多吉,不久前家中夫人得到红珊瑚金钗一对,便想给大人添个妆头,小小意思还请大人笑纳。”
“张老板呀,久仰久仰,这真是太客气了,那我就收下了。”虽然对方说得如此直白,就怕她不知道贵似的,庄柔也一点也不客气,拱拱手便接了过来。
“我记下了,祝张老板生意兴隆。”
张多吉赶忙拱手还礼道:“多谢大人吉言,大人喜欢便好。”
“自然是喜欢,我又不是男子,不爱这些首饰。”庄柔笑道。
“那小人就不打扰大人了。”张多吉见好就收,和知州大人的女人说这么多话可不好,谁让这种场合不能带女眷来,只能他硬着头皮上了。
庄柔收了礼便上了四楼,而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文人叹官贪,而商人们却急了。
“这个可恶的张多吉,竟然来这么一手,在那女人面前得了眼!”
“我们怎么办,只给知州大人带了礼物,没给此女准备啊!”
“对啊,谁知道她真的会来。”
“现在去买已经来不及了,快找找身上值钱的玉或是金饰,还有银票也翻出来,有多少拿多少送上去!”
“你那些碎银子别拿出来了,一看就是凑起来的,像什么话!”
“还翻什么啊!派人去买,翠宝楼就在这条街上。女人就喜欢首饰,快去买套头面过来!”
守在味全居门口的各家下人都被喊进了楼,片刻之后便有很多人疯狂的跑出来,向最近的翠宝楼奔去。
翠宝楼的老板也在三楼,后知后觉的发现大家是往自己家的店冲去,顿时扑到窗口,对着楼下的小厮便喊道:“宝东!赶快回去告诉掌柜,那套八喜珍珠头面不准卖,你去拿过来给我!快!”
下面有人应了一声,飞快的跑走,他才松了口气坐了回去。心头却暗暗一乐,这生意来的就是惊喜,明天再包份银子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