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毅不过是韩王的一只狗。“苏宇哲自认胜券在握,便有些得意忘形了。
“可是我怎么看你想杀我,也未必是为了韩王殿下啊!”
”我与殿下初见时,他什么都不知道,失了记忆……在宫里被人欺负,是我救了他。他半夜恶魔是我请命陪在他的身边,我与他是命定的,岂容你来破坏……”
大雨纷扬而下,狂风呼啸,无处可去无处可退,黑暗中嗜血的眼睛齐齐注视顾凡双的背影。长风卷起她的衣衫,脚下的泥泞让他像是一只没有脚的鸟。
“可惜啊……”顾凡双冷声笑着。
“可惜什么?”他受不了顾凡双那同情的眼神,即便如此他仍旧可以高高在上,即便如今他犹如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他也可以露出狼的眼神。
“即便你做的那么多,宇文翊也决计不会放你在心上的,其实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爱一个人又岂会是你这般卑微呢?”
“给我把他乱刀砍死!”苏宇哲气急败坏狂吼道。
暗藏着夜色中的人影如迅雷一般闪现而至,手中的钢刃斑驳无情的晃动,顾凡双面色青白,泛着丝毫没有血色的唇,一双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一头墨发已经湿透。
“顾凡双我今日让你死在这儿!”
“只怕今儿死在这的是你吧!”
那些原本齐刷刷亮着血刃的黑影在听到这句话时一瞬间竟然将刀剑指向了苏宇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宇哲还未反应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想造反!”
“我看想造反的是你!”韩子婿和阴冷着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手里撑着伞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宇哲,见他惊恐的不知所措才道,“大殿下果然说的不错,你背着我和吴定山勾结,想必也是很早了!”
“韩王,你用人不察,今日种种你怕是难辞其咎。”说着宇文翊便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顾凡双的身上,他摸着他的手,冰冷僵硬……大滴的冷汗顺着头发滑落。
“大殿下说的是,此事我一定给您和顾公子一个交代!”
话说完韩子婿的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苏宇哲,那苏宇哲也是个聪慧玲珑的人,当即便跪倒在地,扯着宇文翊的衣衫大喊,“大殿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要知道我对你的真心实意!当初在宫里我为了你差点死在宫人的手里,你可记得?”宇文翊根本没有看那苏宇哲一眼,他甩开苏宇哲的手,没有半点忆当年的摸样,“大殿下,苏宇哲思慕你之心天地可鉴!”
“我只当你是一个朋友,你若是想要杀我,我自可饶了你,只是如今我不能为凡双留下一只会随时咬他的狗!”
说着宇文翊伸手将顾凡双横抱在怀里,紧紧的将他贴在自己的身前。
“我本想帮你解决这里所有的事儿?可是……”顾凡双抹哧一下脸,说话的声音突然变的沙哑,仿佛有刀子从他的喉咙里划过,他几乎是说不出话来,一字一顿道:“你怕是早就知道他们的阴谋了,我想同苏宇哲勾结的人,应该就是赵毅。”
宇文翊搂着顾凡双轻声道,“他已经被关起来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我的凡双当真是厉害,凭一人之力就可解决救灾钱粮之事。”
“那我厉不厉害?”顾凡双的声音弱的几乎听不见。
“厉害,天下最厉害的就是你……只是我求你,此事之后我们便离开好吗?东秦的事、天下的事儿我们再也不要过问了,你不为我想,也要为你肚子里肉包想。他可是一条命,他禁不起你这么折腾!”宇文翊实在是心疼,他被带走的这两日他没有一刻能闭上眼睛。
顾凡双没有回答,他心里想要留在东秦,解开所有的谜团,也想帮助宇文翊成为真正的东秦之主,可是如今宇文翊的心愿却与自己背道而驰,他心中不免有些不知如何。
“大殿下,你这话说的奇怪……你是东秦的皇子,也许是未来的储君,岂是你能想要逃的了的?我猜顾公子应该也有心在这东秦,施展抱负,匡扶天下社稷才是。”
“匡扶天下社稷之前,我看看我们要查查清楚,这个恶毒小人是奉了谁的命令斗胆在闸口埋下炸药,险些害了沿城百姓的性命,他竟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就可以把沿城搞的天翻地覆,他是不是奉了谁的命令!”
宇文翊的话暗有所指,众人心知肚明他一个奴才,怎么会有如此的本事。
“说你是奉了谁的命啊!”韩子婿冷声斥责道。
“韩王,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奉了……”可见那苏宇哲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只黝黑闪光的冷箭从漆黑的树丛里飞射而出,这只认准了苏宇哲不偏不倚正中其眉心。
“有刺客!”
一群人毫不犹豫冲了出去,一切发生的都太快,苏宇哲死的太突然,顾凡双眯着眼睛暗中观察这韩子婿,他一副不慌不忙,仿佛早就了然于胸的摸样实在令人可疑!
宇文翊顶着顾凡双的额头,轻声在他耳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