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才好,而现在,我也不知该如何回报你。”
眼睫渐渐垂下,那对如水清眸,暗淡得没有一丝光彩。
“他……盛飞鹄是个很……他的某些行事方式很可怕,我这次给你带来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大麻烦。”她吸了口气,无比歉意,“所以我必须离开了,不能再让他继续对你有所误解,这都是我个人的事,不能再把你牵连进来。”
季北寒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又是一阵心疼,这个女孩,她想要独自承受这件事的后果,不愿连累任何人。
“既然我已经牵连了进来,那我就一定会帮你帮到底。”他不以为意地一笑。
“不!”鱼羽儿摇头,“这件事是我一时冲动,完全忘了去考虑后果,我已经感到很抱歉了,又无以为报,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能把你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
“假装订婚,是我提出来的,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季北寒皱紧了眉头,越来越心疼她,“就算你是一时冲动,但我不是,既然决定了帮你,我就已经考虑到后果,所以,你别怕,不管何事,有我陪你一起面对。”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知道盛飞鹄的手段,不过,我能到今天这个地位,也并不是完全无能之人。”
鱼羽儿听得心惊,小嘴张了张,却闷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不,不要……我不能再连累你。”她摇头,这一牵连,恐怕不止牵连季北寒一人,就算他愿意帮她,可是这已经牵扯到总统大选,关系到两个党派的竞争,季北寒那个党派的人会因此责怪他的。
“我必须该离开了,他……他已经订婚,我跟他之间也结束了,不会再有什么事,季先生……”她恳求地看向季北寒,“麻烦你想办法送我回C市,好么?”
季北寒闭了闭眼,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强烈的不舍,纵使明知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却仍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空窗多年,心如止水,再没有任何女人占据过他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可是这个女孩,却从闯入他视线的那一刻开始,就震撼了他的心灵。
不只是因为她的容貌,她的无奈与悲伤,她的痴情与无私,都在在吸引着他,拨动着他那颗死水般的心。
这么美丽又美好的女子,应该得到最完美的爱情,值得男人用一生去呵护,她却想要以孤独终此一生。
他越想越心痛,沉郁的眉眼深邃地凝视着她忧伤又不安的小脸。
“能不能不要走,我这里……你可以永远待下去,相信我的能力,这世上,并不是只有盛飞鹄能护你一生。”
他终于还是说不出过于露骨的话,这样的年纪与经历,早已习惯了用言语掩饰自己的内心,能这样,对他来说,不知比竞选演讲艰难了多少倍。
鱼羽儿怔住,有些懵懵地看着季北寒,那深邃的眉眼中所蕴藏着的东西,让她越发心惊,根本不敢细想,连忙摇头。
“不,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如果你觉得为难,我……我自己想办法回去。”说着,她转身就想逃开,有些不敢再面对他。
“羽儿……”
季北寒几乎下意识地就拉住了她,看着她回过头来,却忽然再也开不了口。
男女之间,有些感觉只适合藏在心底,一旦浮于言语中,彼此就会失去自然相处的空间,只是一个对视,都会变得紧迫又逼仄。
看着鱼羽儿闪躲的眸光,季北寒知道自己已无法再挽留她,心里万分后悔,都这个年纪了,为何还如此冲动,如果不说得那么明白,她是不是会继续留下来?
吸了口气,他无奈之极:“如果你执意要离开……好,我安排私人飞机送你回去。”
鱼羽儿终于抬眸看向他,淡淡的眸光里隐隐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
“谢谢你!”她感激地小声说道,轻轻挣脱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刚刚走出门口,琴房里就传来悠悠琴声,鱼羽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她当然知道这个琴房肯定不是拿来做样子的,只是没想到,季北寒弹钢琴竟然弹得那么好,最一开始明显的生疏过去之后,琴声渐渐流畅,直至如行云流水一般,缓缓拂过耳际,流入心田。
那是一首很好听的英文歌——“That'swhyyougoaway”,季北寒弹得是纯钢琴版,没有和唱,但鱼羽儿却恰好记得这首歌的歌词,随着他悠悠的琴声,一句一句地想起。
“Babywon'tyoutellmewhythereissadnessinyoureyes
Idon'twannasaygoodbyetoyou
LoveisonebigillusionIshouldtrytoforget
butthereissomethingleftinmyhead
You'retheonewhosetitupnowyou'retheonetomakeitstop
I'mtheonewho'sfeelinglostrightnow
Nowyouwantmetoforgeteverylittlethingyousaid
butthereissomethingleftinmyhead……”
以前,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优美的曲调,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刚好应和当下的情景,鱼羽儿不由听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