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胎教的时候经常叫孩子的小名,等到出生后,宝宝会记得自己的名字。”
盛飞鹄知道她在刻意回避与隐瞒,心痛如绞,面上却也不愿表露出来,他明白她的想法,了解她那些小小的心思,不想这样当面拆穿她,那些用生命维护住的谎言。
吸了口气,男人微微一笑:“就叫宝宝不是挺好的吗?你已经这样叫了他(她)好几个月了,宝宝一定已经熟悉了这个名字,也熟悉了妈妈的声音。”
鱼羽儿忍不住笑意绽开,小脸上莹莹泛着幸福的光泽,停下脚步,双手拽着男人的衣袖。
“那你也要经常跟宝宝说话,这样宝宝也能很快熟悉爸爸的声音。”
望着她期待的小脸,盛飞鹄心酸又爱怜无限,点了点头,应道:“好。”
回到家里,盛飞鹄就想拉着鱼羽儿去卧床休息,却再次被小女人拽住了衣袖。
“我看书上说,怀孕时不能睡软床,你帮我把这个床垫换了,好不好?”
男人立刻答应:“好,我马上让人来换成硬床垫。”说着,就已经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鱼羽儿听到他在手机里交待着换床垫的事,自己则向那扇飘窗走去,轻轻拉开纱帘,坐在窗台边的一个软垫上,心绪很复杂,但却刻意地想要抛开或回避,她现在只想保持简单愉快的心情,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子,她的人生已屈指可数,即使只能拥有短暂的圆满,也算是了无遗憾。
男人的大手握着一支手机,忽然伸进她低垂的视线里,她立刻发觉那是他送给她的那支手机,几个月前离开时,她并未带在身边。
抬起头有些懵地看向男人,忘了伸手去接过来。
男人温柔地微笑:“跟你哥和袁莎莎联系一下吧,他们都很担心你。”
鱼羽儿心里微微一颤,小手在膝上悄悄攥紧,低眉垂目。
“我……暂时还不想跟他们联系,”小嘴嗫嚅着,小脸上满是不安,忙低下头去,“就让他们以为我还没有回来吧。”
盛飞鹄闭了闭眼,他明白女人心中所想,她想瞒住自己的病情,不让所有关心在乎她的人为她伤心难过。
心疼得无法言喻,他实在不想再配合她的隐瞒,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默默承受。
男人在女人面前蹲了下来,将手机放在一旁的窗台上,大手握住那双掖藏着无数心事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中。
鱼羽儿抬眸,注意到他温柔至极的眉眼,心里忽然越发不安,下意识地就想起身避开,却被他阻住。
“羽儿,”他的语声也极尽温柔,“接受治疗吧,好么?”
鱼羽儿浑身一颤,震惊地看着盛飞鹄,小嘴张了张,却半天说不出话来,胸腔里,一颗心惊慌乱跳,想逃避,小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男人继续说道,温柔爱怜,心疼至极,“我请来了全世界最权威的医学专家,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你一定会没事的。”
鱼羽儿惊慌地摇头:“你……你怎么会知道……不,你弄错了……我……我没有……”
“别再瞒着我了,我明白你的想法。”盛飞鹄缓缓伸出手,轻抚女人细嫩的面颊,爱惜不已,“小傻瓜,既然你已经有了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该再自己一个人独自承担,一切都有我呢,别怕,不会有事的。”
想要固守的秘密就这样被揭破,鱼羽儿忽然感到一阵无奈又无力,小小的肩膀都塌了下来,一时无语,只是摇头。
“乖,听话,”男人极尽温柔地安抚着,“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会有几名世界顶级专家专门为你会诊,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不!”鱼羽儿打断了他,娇美的声音带着略微的颤抖,“我不能接受治疗,那样的话,孩子就保不住了,我不要……”
“羽儿,”盛飞鹄吸了口气,压制着心中的难受,“先治好病,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不……”鱼羽儿摇头,小手在他大手里挣扎着想要摆脱,“能有这个孩子,简直就是奇迹,这是天意,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我不能失去宝宝,这个孩子,是我能留给你的唯一安慰了。”
她的话,柔弱无力,却像是尖锐的钢针直扎进盛飞鹄心里,疼得他呼吸一窒,“唯一的安慰”,她想拼了命,也要给他留下生命的延续。
吸了口气,再吸了口气,呼吸却仍颤抖着,抿着薄唇,竟有些不敢抬眸看她,怕她会发现自己眸底无法抑制的痛苦,她最怕的,就是他会为了她而悲伤难过。
“等把病治好……”喉头颤动了一下,他极力不让自己语声艰涩,“我们以后还多得是机会,你这么好的女人,我相信老天一定会眷顾着你,会给你圆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