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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驾很宽敞,又塞进来一个人也不显得拥挤,李旭看着五花大绑、凄惨狼狈的皇帝,噢,现在应该是爱新觉罗·胤禛了。
世界权重!
对付他,就不能用对待妃嫔们的那套方法了,要慢慢来……
心中计较已定,李旭用鞋尖勾起他的头,刻意不去看他那愤恨、狂怒的眼睛,半晌,扯下了堵住他嘴巴的东西。
“你,你,你……”
李旭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什么?”
“你这妖人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胤禛的眼前一花,再次看清时,李旭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道士装扮中年男子。
“贫道云阳子,乃前朝供奉在宫中的修道之人,一甲子之前,闯贼攻入京师,时局混乱,贫道前往终南山隐居潜修,近日忽有所感,此番下山是为了却一段凡世间的因果。”
对这番说辞胤禛将信将疑,“因果?莫非是为了前明!”
李旭拈须微笑,很有得道高人的风范:“不错,你这蛮夷之君,窃据华夏神器多年,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原来如此!
又是前朝余孽在作祟!
“道长此言差矣……”胤禛心中的恐慌就大为减轻,就像溺水之人抓住的救命稻草,他不去想此番言辞的真实性,反而会顺着这根稻草一直推理下去,自行脑补,与以往的经验相互论证,并且,越想越是肯定。
“有道是神器本无主,惟德者据之,岁月枯荣、日月轮替,此乃天地运行之至理,我大清之所以取代前明,成为华夏之正朔……”
“行了,这些道理不用你这个‘戎狄羌夷’来教我,贫道也不伤你性命,就借你的龙椅坐些时日,待……”
“道长可是要寻找前明宗室余脉,再假托传位,以完成偷梁换柱之计?”
李旭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淡然点头,道:“不错!”
“道长以为变成朕……我的模样就能坐稳这皇位?”至此,胤禛已经心中大定,并自以为找到了对付李旭的办法,“道长长居山中,不晓人事,不通世情,实在可笑,可笑!”
李旭的眼睛微眯,寒光一闪,杀机大盛:“贫道修的是‘真’,大道唯指内在、本心,讲究事事率性而为,不忌荤腥,不吝杀伐。”
胤禛心中一寒,连忙放低身段,连连道:“道长息怒,这皇帝之位,是实在是天下第一等难当、难为的苦差事,不仅案牍之劳神,还有人心揣度、各方权宜平衡之劳心,就算道长能忍受这些,恐怕也瞒不过有心人太久。想必道长在那仁寿宫中已经有所察觉……”
“你是说皇太后?”
“不错,道长,皇额娘已经有所疑心,要不然怎会下旨把朕交给法德寺?一个长居深宫、没什么见识阅历的老妇人况且如此,那在场的宗室,还有日夜相伴朕左右的宫人……”
李旭拈须不语,面露迟疑,胤禛心中大喜,连忙趁热打铁,“朕向道长保证,只要放的朕自由,今后必唯道长之命是从……”
“不用了……”李旭露出一丝微笑,“你这番说辞是真是假,贫道自有办法检验,你看着我的眼睛……”
“道,道长……”
“贫道但凡发现一点抗拒、虚假,立刻就将你毙以掌下……还等什么,看过来!”
胤禛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是生还是死,就看这一遭了。
于是,他鼓起最大的勇气,用最大的意志力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排斥,不去怀疑,不去恐惧,然后,缓缓抬起双眼望去……
十几分钟之后……
“皇爷,到了!”
李旭暂时放下直播间的提示消息,踢了踢脚下的尸体,“来人,将这妖孽悬挂在午门外,让法德寺和崇阳观的和尚道士一起去驱邪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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