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脸对慕之婳说,“妈妈,爸爸喝酒了吗?他身上好难闻啊。”
“是啊,所以妈妈现在要帮爸爸洗漱,你赶紧回你自己房间睡觉去。”
“妈妈,你和我睡还是和爸爸睡?”成悦仰着头一本正经的问。
慕之婳一呛,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佯怒瞪了成悦一眼,“小孩子管这么多做什么?老师交待的作业做完了是吧?不想睡觉那就再多做一份。”
成悦立即缩了缩脑袋撇撇嘴,“妈妈,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回去睡觉,不打扰你和爸爸了。”
小家伙跑着小步出去了,慕之婳无奈的笑笑,然后才转身走向床边。
贺霆鋆这次当真是喝了很多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身上的酒味更是难闻的紧,她蹙着眉,进浴室拿了湿毛巾出来,准备给他擦洗一下身子。
给贺霆鋆解衣服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慕之婳觉得自己紧张得指尖都在颤抖,两人也不是没干过那档子事儿,只是这都好几年过去了,就算这段时间也有两次擦枪走火差点走到最后那一步,但是慕之婳还没在清醒的时候为贺霆鋆宽衣解带过,多少还是会紧张。
幸好贺霆鋆醉得很沉,慕之婳红着脸给他脱了衣服,擦了上身,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给他脱裤子。
这下子她的脸更是红得像是在蒸笼里待着一般,微眯着眼不敢清楚的看什么,几乎是摸索着给贺霆鋆擦拭了身体,然后换上他的睡衣。
忙完这一切,慕之婳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了,自己洗了澡舒服了一身出来,也不觉得累了,站在床边看了一阵,她才出了门。
只是她没有回客房休息,而是去了贺霆鋆的书房。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进来做什么,好像是有什么牵引着她一般,也或许只是单纯的睡不着随便逛逛。
贺霆鋆的书房就是放在以前慕之婳也是很少进来,里面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化,慕之婳走进去,视线扫过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然后走向他的办公桌。
在他的大班椅上坐下,慕之婳享受的将整个人都窝进去,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好像能闻到贺霆鋆的味道一般。
坐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去拉开柜子,上面两个都是一些慕之婳看不懂的商业文件,而开到最底层的一个柜子,才有东西吸引住了慕之婳的眼球。
是那个戒指盒。
当初刘韵莲好不容易承认她的时候送她的,而她又原物归还给贺霆鋆的那枚戒指。
她拿出戒指盒,下面还压着皱皱巴巴的一张纸,慕之婳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那张纸是撕开了之后重新黏上了的,看起来当时撕的很碎,重新拼凑起来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嗯,这是他们的离婚协议书,她自己的落款还在最底下,晃眼的几个字刺痛她的眼睛。
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乙方签字那块,是空白的。
贺霆鋆根本就没有签字,所以,这张离婚协议书无效,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婚。
贺霆鋆竟然……
慕之婳颤着手再去打开那个文件袋,里面同样有一张纸,抽出来一看,纸上的内容又是让慕之婳震惊不已,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又是只剩下哭泣。
这是他们的三年之约,最最开始的,三年之约。
不提起慕之婳都要忘记他们还有过这么一个约定,三年之内怀上他的孩子,这就是她的使命。
他恐怕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后来那些事情吧,所以说缘分什么时候到来,谁都预测不到。
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成悦了,是在三年之约之内的,是不是说,他们这次的约定,完成了?
这些东西贺霆鋆竟然都保存着,戒指,他没有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最开始的约定,一切的一切,他都有保留着。
是她,丢弃的太多了。
慕之婳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坐了多久,看着那些东西又哭了多久,最后将那些东西放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知道了这些之后,她就彻底的找不到理由离开了。
有贺霆鋆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只要贺霆鋆在这里,她就哪里也不去。
这辈子,她都要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