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帕,只要点开就会放大,手轻触地图就会呈现立体的地形……”
听雀凛越说越夸张,这都堪比当代的卫星地图了好吗?
雀凛继续还说:“主人可知这地图如何制作?地蚕老鬼让他的数万个同族,在九曲黄泉各个角落遍布蚕丝,将当地的地形地名反馈给他,他再吐丝成绢刻画出来,如果某个地方发生大的变动又继续通过蚕丝反馈到他身上,他就继续修改……”
用蚕丝当成网络用啊?赵明月来了一点兴趣:“那地蚕老鬼不是整天都在织地图?”
“他就是整天织地图的。”
明月忍不住就笑了,因为她脑补的画面是,一直胖嘟嘟的地蚕博士夜以继日的在吐丝织地图的画面。
雀凛见她笑了又继续道:“那地图花了地蚕老鬼几千年的时间,终于大功告成。”
“这么珍贵的地图……”能给她这样的小人物用吗?
原本打算这么调侃,立刻想到自己跟后夕昼正别扭着呢,于是正色道:“我用不了那么精致的,给我比现在手头上的详细就成。”
雀凛却说:“鬼王那么大方一个男人,怎么会吝啬一张地图,尤其还是给他的明月……城主。”
诶!这断句不对吧?
什么叫他的明月。
后夕昼斜睨了雀凛一眼,只说:“地图本王会差人送到风华楼。”
说完人就走了。
空音雪哼了哼:“什么人嘛,明月为他做了那么多,连一句辛苦都不说一声。”
“我从来就不是为了他。”赵明月立刻否认,即便从一开始是被他利用,但最后却是她自愿下的黄泉与他没关系,“我们也回去吧。”
地图很快就被送鬼差送了过来。
确实是珍贵无比的东西,但后夕昼这冷漠的态度再好的东西都给大打折扣,所以拿到礼物之后她反而叹气,无价之宝也比不上他亲手给摘的珊瑚。
朦胧的月光笼罩着酆宫。
后夕昼坐在墙头喝酒,喝的依旧是春风笑。
一个颀长的身影朝他走进,步子不急不缓。后夕昼头也不回地灌了一口酒,等那人靠近,将放在身旁的另一坛酒递了过去。
那人伸手接过酒坛:“鬼王知道我今夜会来,所以连酒都准备好了?”
后夕昼依旧头都没回,望着黑暗之中屋顶与轮廓:“备了好几日,只是今夜正好你过来。”
“可鬼王一点也不意外。”
“你不是故意说出地蚕老鬼的事?这事除了你知道就只有大哥。”所以不是雀凛不想再隐瞒身份,就是他看得出来他已经认出他。
雀凛也不否认,单手抱着酒坛长腿跨上墙头,与他一起看着幽都的连绵夜景。
不说话。
喝酒。
这酒即便是杏花村保存,但经历了太长的时间,还是挥发了不少,合起来格外的烈,他自己喝得吱了一声。
“不是告诉过你,这么陈的酒要兑新酒喝。”
雀凛确实曾经这样说过的,这也算他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吧?后夕昼慢慢转头看向他,知道他还在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但眼里见到的却不是当初那个三弟的模样,又觉得格外怅然。
当初在冥界桃花林相见,雀凛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但他却没能从桃花妖的身体里感应道他,可见他的存在感有多微弱。
“为何什么都不说?”
以至于以前他还曾对他出过手。
雀凛轻笑一声:“如今这个模样说了又能如何?”
“至少让我们知道你还在。”
“二哥觉得我还在?”雀凛淡淡反问,不过一缕魂识还能称得上存在着吗?
终于听到他说二哥。
后夕昼低斥:“当然在。”
雀凛看他梗着嗓子的模样低声一笑:“那么,就算我还在二哥打算怎么做?”
“……大仇必报。”
雀凛斜睨他:“二哥知我问的并非这个。”
是,知道,他问的是关于赵明月。后夕昼一时之间说不上话,雀凛捧着酒坛小喝了一口酒,吧嗒嘴儿:“其实我很好奇,你最近到底对赵明月做了什么?我没见过一个女子拿到礼物时像拿到遗物。”
后夕昼脑中能立刻跳出雀凛说的那个她,那个有点委屈却又倔强的模样。
雀凛有点不爽,他没见过后夕昼对女人动过心,但也没想到他处理感情的事如此让人郁闷:“告诉我你的答案,继续还是放手?”
如何继续?
可又如何放手?
分明一样难以回答,后夕昼沉声回了一句:“放手。”
“你……说什么?”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