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二十年来的照顾和关爱,可是儿子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承担后果,虽然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难过,可是儿子真的受不得了,我愿意用我自己的生命,洗涤这罪恶的人间,儿子绝笔。”我心里默念着,看了眼床上的高峰。
他此刻除了样子苍白了些,就跟睡着一样。屋子里开了空调,所以他的尸体,依旧保持着弹性。
不对,既然要自杀,开空调干什么?一般自寻短见的人,怎么会怕冷,应该一心寻死,不会在意外界的这些因素才是?我再细看了一下高峰的尸体,他穿的是睡衣睡裤,身上还有薄荷的味道,可能是沐浴乳。
如果他要寻死,洗澡是为了走之前干干净净,但是正常情况下,既然这个都想到了,就不能自己换好衣服自杀,为什么只穿了睡衣睡裤,有点不通啊。
"先把尸体带回去吧,解剖了之后再说。”我皱眉说道。
“不行,谁要解剖我儿子,你这个人杀人凶手,都是你,峰儿就是被你逼死的,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想不开,一定是你昨天给他说了什么,你这个歹毒的女人!”门口忽然窜来一个人,被余温从后面给抱住了。
看着披头散发的峰儿妈,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昨天还是贵妇,现在的她就跟疯婆子一样。人遇到事情,总会爆发失去常性。
“够了,疯够了没有,来人,把夫人带回去休息。”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口响了起来,然后,就走进一个中年男人,是高铭。
此刻的他依然大方得体,衣着光鲜,只是那微红的眼睛,诉说着这个男人隐忍的悲伤。
一声令下,高府自己的保安,便把高太太带了下去。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着我的峰儿,他最怕黑。”女人一边被带走,一边还不死心的吼着。
“大家不要见怪,孩子妈只是太伤心了,出了这个情况,谁也不想。”高铭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反倒过来安慰我们,原本我以为,他也是怪我的。
“您也节哀,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很抱歉。”余温在一旁低声说道。
“峰儿的事情,我们确实需要好好消化,不过现在正是换届选举,我不希望节外生枝,一会儿既然没事,你们就撤了吧,我也是刚才外地回来,如果是早知道,就不报警了,我们自己会处理。”高铭沉声道。
我心里一愣,这父亲,未免太冷血了吧,难道选举比儿子的死还重要吗?
“可是高峰的死,似乎不一定是自杀,不用解剖了么?”我不死心的问道。
“不是自杀?遗书都在那里了,如果有人想我儿子死,除了你,还有谁?唐法医,你连尸体都不放过,必须要让峰儿死无全尸?”高铭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杀气。
“我劝你好好说话,别以为你干的好事,没有人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只是抱在你儿子身上罢了,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封尘一把搂住了我,看着高铭一字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