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一抹疑虑。
这个天之娇女,怎的愿意与她共乘一车,难道她忘了自己曾经是个疯子。
吴雁玲此时也在打量她。皮肤细润如玉,小嘴娇艳若滴,一眼灵动的眼皮闪着慧黠,一身淡绿衣衫,衬得人比花娇。
这样一个女子,若是嫁给七爷,早晚会把那男人的心勾去。吴雁玲不由轻叹道:“六妹越发好看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青莞起了警觉。她谦逊道:“姐姐花容月貌,又琴棋书画皆通,我这痴傻之人,如何能比得上姐姐。”
吴雁玲心中冷笑。自然是比不上的,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妹妹谦逊了,若是长得丑得,又怎能入蒋府的眼。”
语气带着酸意,似乎还有些不满,青莞一听,反倒安下心来。
原本老庆王府给吴雁玲看中的是蒋府六爷,这会自己挡了人家的道,若还和言温和,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青莞没有接茬,只是淡淡笑笑。一时间,马车里安静下来,气氛瞬间凝住了。
青莞坦然处之,自顾自闭上了眼。
车行一个多时辰,已到了延古寺,与上回一样,顾府众女参了罗汉,拜了佛祖后,被人请进了斋房休息。
用罢斋饭,略歇片刻,华阳母女和周氏婆媳去求见老方丈,青莞与两个庶出的则只能老实呆在斋房里,或歇息,或喝茶静等。
这一等,便是半日。
青莞派月娘去院门口转了几回,总不见四人回来;又命仆妇往前头去打听,只说今日求见方丈的贵人极多,还未轮到。
此时,那两个庶出的早已没了耐心,相约往外头散散闲步。
两人刚走出院子,却见院门口站着一位年轻书生,穿扮的紫衣玄冠,绣带朱履,生得是面如傅粉,唇若涂朱,俊俏无双,风流第一,正探头探脑的往顾府下塌的院子里瞧。
顾青芸,顾青莲从未见过这样英俊的男子,当下红了脸,频频用目光去瞄。
书生觉察,上前恭敬的作了个揖,“冒昧打扰,这院里可住着一位顾家六小姐?”
青芸,青莲顿时变了脸色,气出内伤来。
顾青芸大着胆子问道:“你找她何事?”
“我与她……与她……”书生俊有一红,吱唔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索性拔腿就跑。
顾青芸目光陡然锐利,冷笑道:“那疯子还真会招蜂引碟。”
青莞对外头的事情一无所知,她觉得这种地方,还是不往外头去的好,免得像上回那次生了事端,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在院里又等了一个时辰。
此时华阳母女已相携而归。华阳把青莞叫到跟前,喜气洋洋道,“老方丈说过了,你们两人的八字乃天作之命,最是般配不过。”
青莞故作含羞状,声如蚊嘤,“多谢母亲。”
赵华阳挽着手上两只明晃晃的翡翠玉镯,笑道:“瞧这孩子,跟母亲还客气什么。来人,去催催大奶奶,时辰不好了,该打道回府了。”
得脸的仆妇应声而去。半盏茶后,仆妇匆匆进来,道:“回郡主,大奶奶被人扶回来了。”
赵华阳笑道:“那就出发吧。”
仆妇见郡主没听明白,忙道:“大奶奶上吐下泄,您快去瞧瞧吧。”
赵华阳似乎一惊,当即起身走出去,边走边道:“好好的怎得上吐下泄了呢?”
“莫非是斋饭不干净,吃坏了肚子?”吴雁玲奇道。
赵华阳此时人已在门口,闻言回首冷笑,“人人吃一样斋饭,偏她吃坏了肚子,谁信?”
吴雁玲当即闭上了嘴,不再多言一句。
青莞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却被月娘拉住了袖子。她抬眼,见月娘微不可察的冲她摇了摇头,站着忖度半晌,到底是坐了下去。
此事确实不该她出手,延古寺中有医僧,请来看一看便是究竟。正想着,却听隔壁斋房里传来阵阵哀呼声,一声高,一声低,然后便渐渐低沉了下去,变成了呜咽之声。
青莞听大奶奶有些渗得慌,像是病得不轻,心中一动道:“玲姐姐,我要去瞧瞧。”
吴雁玲深看她一眼,道:“一阵去瞧瞧吧。”
两人来到隔壁,却见临窗大坑上,周氏捂着小腹连连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人一下子老了几岁。
管氏束手无策的立在床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莞眸光微暗。要是能上前诊一诊,也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吃坏了肚子。就在此时,医僧匆匆赶了来,当即坐下把脉,半晌后道:“这位女施主确时吃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