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
“母亲,这个法子可行吗?”
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啊。华阳鼻子呼出一团冷气,“女儿啊,老祖宗再喜欢她,又怎会娶这样的人进门。”
吴雁玲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口,“祖母为何不让人一刀结果了她,这样还来得干净?”
“傻孩子,杀人是要偿命的,顾府倒不怕,就怕蒋家那头不依不饶啊。”
吴雁玲眼眸微转,轻叹道,“还是祖母的招儿高。”
两个黑影一路疾驰下山。
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两人把背上的人往车中一扔,同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其中一人拿出火辄子,往车里照了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大哥,竟是个绝色。”
“嗬,还模样,这条子还真是没的说。”
“大哥,瞧着怪可惜的,要不……让兄弟爽一下呢?”
为首的男人三角眼转了转道,“不可乱来。按着计划做,出了差错,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被呵斥的阴勾鼻不敢违抗,忿忿的摔下了帘子,骂了句,“操蛋。”
就在这时,另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不等车停稳,一书生模样的人跳了下来,正是白日里有顾府女眷院子门口溜达的那个人。
两人见了,便将车里的女子抱到了那车上,又从怀中掏出五百两银票,塞到书生手里。
“事成之后,还有五百两的赏银。”
书生喜自不禁,接过银票当下跳上了车,扬长而去。
这两个黑衣人并未离去,而是骑了马,一左一右远远的跟着。
天明时分,北城门大开,马车稳稳当当穿过城门,不疾不慢的沿官道而行。行约一个时辰,车由官道转小路,不多时,已消失在晨雾中。
延古寺斋房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月娘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眼神中一片死寂。
她的小姐不见了。
赵华阳冲上前,抬起绣花鞋狠狠一脚。真是爽啊,早就想拿这个月娘开刀了,偏她谨小慎微,总找不到错处,这下看老娘怎么作贱你。
“作死的小娼妇,连个主子也看不住,六丫头出了什么事情,我头一个饶不过你。”
骂完,又是一记窝心脚踹了上去,“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关进柴房。”
月娘被踢倒在地,却不觉疼痛,待两个仆妇架住她时,方才清醒过来。
她生出股子力道,挣脱着扑倒在郡主脚下,连连磕头道:“郡主,奴婢求郡主救救小姐,救救小姐啊,得赶紧去找人啊。”
赵华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戾光闪过,扬手又是一记巴掌。
“你弄丢了你家小姐,竟然还有脸来求我。你们都是死人啊,赶紧把人关起来,派人通知老爷,太太,二爷,请他们拿个主意。”
上山下山的路来回得两三个时辰,耽搁不起啊。血丝顺着月娘嘴角流下来,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次的抱住了郡主的脚,拼了命的摇晃。
“郡主,奴婢求求您,报官……赶紧报官啊。”
赵华阳冷不丁被晃,差点跌倒在地,气急败坏的正欲开口骂,却见管氏扶着周氏急急进屋。
周氏喝了药,又歇了一晚上,腹泻已经止住,只是脸色还像是霜打的茄子。她一听六丫头不见了人眼,吓得心惊肉跳,赶紧冲了过来。
月娘见周氏进屋,跪行两步,抱住了周氏的脚,声声泣嚎,“大奶奶,奴婢求求您,得赶紧派人去找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说罢,月娘连连磕头,须臾,额头已渗出血丝来。
周氏心中不忍,凤眼一横,哑着声吼道:“弟妹,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赵华阳一拍额头,似刚刚醒悟过来,懊恼道:“我被这贱婢气晕了,来人,赶紧派人去找。”
丫鬟、仆妇们应声而散,找不回来六小姐,他们这些人统统都要倒霉。
好好的闺中小姐,一夜醒来不见了人影,这……这……真真是……管氏不敢往下深想,忙道:“大奶奶,二奶奶,此事事关重大,赶紧报官吧。”
赵华阳杏眉一横,怒道:“你懂什么,报了官这事就瞒不住了,顾府的名声,姑娘家的名声,可就毁了。”
管氏惊出一声冷汗,不甘心道:“二婶,要不让寺里的僧人帮着找找,人是寺里丢的,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华阳眼中光芒一闪,哀声道:“我的少奶奶啊,并非我这个做嫡母的狠心,这丫头刚刚与蒋府结了亲,这事万一传出去,她这辈子可就毁了。我的个儿啊,你让我如何向府里交待啊?”一口气上不来,华阳心口一抽,两眼一翻,身子往后倒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