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使坏。”
“然后呢?”
“然后儿臣发现,果然有人在暗中使坏。”
“噢?”
宝庆帝眼中的眸光一闪,沉声道:“说来听听。”
赵璟琰挠了挠头皮,为难道:“这个,儿臣还未查出来,只是直觉,不过儿臣的直觉一向很准。父皇你想啊,早不劫,晚不劫,偏偏亲定刚定下来的时候劫,这里头肯定有鬼。”
“胡闹!”宝庆帝双目一睁,帝王之气尽数而出。
“胡闹是胡闹了些,不过儿臣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父皇不常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要相亲相爱吗?”
宝庆帝被噎住。
年轻时杀戮太重,先帝十四个儿子,有十一个死在他手里,午夜梦回,恶梦连连。
因此他最怕手足相残的事情发生在儿孙头上。故平日教导儿子,常拿兄友弟恭那一套挂在嘴边。
赵璟琰见他不语,可怜巴巴道:“父皇,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儿臣累了一天了,实在是困得不行。”
“老八!”
宝庆帝一拍榻沿,“你实在是太胡闹了。”
“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责罚。”
赵璟琰嘴一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末了还补了一句,“只是别罚太重就行。”
“你……”宝庆帝气得胡子翘翘。
赵璟琰眼珠子一动,厚着脸皮抱住了皇帝的双脚,“父皇,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儿臣再也不敢了。”
腿脚被缠住,宝庆帝心中一软,天大的火都灭了,眉梢上微微挂着嗔色,沉声道:“听说你把最后二十几个山匪放了?”
赵璟琰眼光一沉,思了思,抬起头迎上帝王的目光,正色道:“回父皇,儿臣并非放了,而是招安,招安是为已所用。”
宝庆帝一捋颌下银色长须,“一帮山匪,招来有何用处?”
“父皇,世人都说逼上梁山,这些人皆有父母兄弟,天伦骨肉,但凡日子好了,银子多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谁愿意上山为匪。”
赵璟琰顿了顿义正言辞道:“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二十人难以成势,二百人也不过螳臂挡车,若两千人,两万人……父皇的江山岂不是生了乱相。”
宝庆帝眉心一动,看向寿王的目光有了几分打量。这个吊尔郎当的老八竟然能想得如此深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赵璟琰轻咳一声又道:“所以儿臣动了私心,名为招安,则实是想瓦解这些个山匪,让父皇的江山千秋万代,永寿齐疆。”
自古帝王谁不想永保江山,宝庆帝面色一正,长叹一声道:“你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你原本也是个聪慧之人,只是顽劣太过。禁足时私自出府,违抗皇令,罚你再禁足一月。”
不过一月而已,赵璟琰心中狂喜,笑道:“多谢父皇,儿臣这就回家好好反省,好好反省。”
“慢着!”
赵璟琰收住身子,苦着脸道:“父皇还有什么事情?”
“你整天这样东晃西荡也不是事,禁足期满后,给朕去工部当差。”
“父皇,您这是要了儿臣的命啊,儿臣只喜吃喝玩乐,不喜……”
“你给朕闭嘴。此事没有异议,滚吧!”宝庆帝嫌弃的摆摆手,像赶蚊子似的。
赵璟琰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差没有落下泪来,他忿忿的向皇帝磕了三个头,阴沉着脸退出去。
嘴里还嘀咕着,“弘文啊弘文,为了你能有个媳妇,老子被你害惨了。工部?谁他娘的要去工部。”
声音虽轻,却清楚的飘进了皇帝的耳中。宝庆帝只觉得喉咙间很痒,有点想骂几句粗口。
这个老八,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到了他这里就像是逼着他上刑场似的,工部那是多肥的差事啊。
他堂堂皇子皇孙,又怎会从几品小吏做起,让他去,便是去主事的。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李公公双眸微眯,暗下揣摩着皇帝的心思,轻声道:“皇上,寿王他早晚会明白皇上的苦心。”
宝庆帝轻轻吁出一口气,冷然道:“但愿如此。传朕的旨意,寿王领禁卫军剿匪,功过相当,禁足一月,期满后往工部当差。”
李公公目光微闪,恭敬的答道:“是,皇上,”
赵璟琰走出皇宫,天已蒙蒙亮,一轮圆月淡得似乎没了影。
阿离早早的候在了宫门口,他见主子出来,上前将手中的披风替他披上。
“爷,如何?”
赵璟琰深吸一口气,定定的注视着他,片刻才道:“阿离,爷被禁足一个月。”阿离动了动薄唇,“爷,别太难过,不过是一个月,了不得阿离把万花楼的姑娘请进王府,陪爷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