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月,林子琪就真的安安静静的呆在林府,看书,和先生学习,准备秋闱的事。
而望眼欲穿的颜路歌就只能自力更生,每天一有空就跑到林府偷窥林子琪的一举一动。看他每天在树荫下念书,看他认真的垂着眉眼在书桌前挑灯,颜路歌更是暗搓搓的每天都要在林子琪睡后在他额上印上一吻。前二十多年辛苦练下的一身武功,都用来偷窥林子琪,颜路歌心里还喜滋滋的。
颜路歌不是不想出手将得罪过林子琪的人全都杀了,然而即使和林子琪不是很熟,颜路歌还是奇异的感觉林子琪有自己的规划,如果他贸然出手,可能会让少年不开心。
秋闱是乡试的别称,因为在八月举行,所以叫秋闱。时间过得很快,那位被林家好不容易请来的,在儒林颇有些名气的先生,已经从最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的连连惊叹。
在七月中旬,因为要事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他万分诚恳对林子琪道:“小公子这次秋闱定能取得好名次。”
站在门口送先生的林子琪眉眼都沉浸在阳光下,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他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芒:“不是取得好名次,而是拿解元。”
虽然说的狂妄,但是配上他骄矜的神色,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先生笑了笑:“那老夫就恭候好消息了。”
而这段时间,林子琪在外面的名声也在林子眉不遗余力的“洗白”下,更加不堪起来。
“听说林小公子要参加八月的秋闱?”一位身穿青色襦裙,妇人打扮的女子轻声问道。
这是林子眉举办的第三场宴会了,自从那天上巳宫宴后,关于他和周安怀的传言,碍于天家颜面没什么人敢大嚼舌根,但是关于她失宠的传言却传得愈发热烈起来。
林子眉十分要面子,所以便频繁的在太子府办起了宴会,以彰显自己还是那个深受太子与皇家喜爱信任的太子妃。
“太子对娘娘可真好,担心娘娘怀了身子,胃口不好,特意从江南寻了位厨子。”另一位穿深蓝色广袖的夫人也赶紧应和。
林子眉羞涩的垂眼摸了摸还没有鼓起来的肚子,心中却有些焦急,本来这个假胎是用来铲除一个她十分看不顺眼的侧妃用的,但是这些日子太子不知怎么回事,对她的肚子格外看重起来,起居生活都十分小心,让她找不到机会。
“子琪顽劣,从小就不爱读书,这次心血来潮想要念书,安分的呆在家中足不出户,我也是很赞成的。”林子眉细声细气的回复先前的那位夫人。
“娘娘真是心地善良,林小公子您这样的姐姐真是他的福气。”
“可惜那位林小公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顽劣不堪,难成大器,分明和太子妃娘娘一母同胞,品性却是一个天一个地,真是……”
林子眉将这些话听得分明,也不辩驳,垂着头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微笑,好半天才柔柔道:“不要这样说,我相信这次子琪会认识到自己错误的。”
“娘娘真是心善。”
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下面都响起了类似的附和。
外面在周安怀的推动下,林子琪不自量力想要在秋闱拿解元的流言也愈发被更多人知道。周安怀当然猜不到林子琪是真的想要拿解元,这种传言只是随便传出来显示林子琪有多么不自量力和无耻的罢了。
然而不论林子眉抑或是周安怀怎样拼命抹黑林子琪,京中还是有另一种声音渐渐变大,事实上在之前也有人针对此事提出怀疑,但是直到上巳宫宴后,这声音才像有了底气般传播得愈发广泛,那便是,林子琪好像并没有做什么。那些所谓他做过的恶毒事,好像一直只存在于谣言中。说这话的,有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也有讨厌林子眉的人,而真正什么都了解的任,也自有一番评判。
反倒是周安怀的表妹已经回娘家了,这似乎佐证了林子琪当日那番话的正确性。毕竟,认识林子琪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骄傲不屑于撒谎的人。
“林子琪那样的小白脸兔儿爷还想要拿解元?只怕才走进考场就要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吧?”临近考试,几位在茶馆交流心得的公子们谈到这件事的时候如是说。
周安怀也在其中,他的表妹不是省油的灯,这几日已经将周家闹得天翻地覆了,而周安怀这种十分在意面子的人自然觉得一切都是始作俑者林子琪的错。
“听说他请了先生在家中认真学习。”周安怀垂眸看着茶杯中浮上又沉下的茶叶,轻声道,实则水中倒映出的眸子里,全是不屑。
“先生?是不是在学三字经啊?”一位公子大声道。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大笑出声。
“走吧。”坐在几人隔壁的林子琪一收扇子,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脊背向外走去。
“公子,要不要属下去教训教训他们?”林子琪表现的很平静,他身边新招来的小厮却表现的义愤填膺。
林子琪眼睛斜睨过来,漆黑的某种带了三分笑意:“哦?”
小厮觉得受到了极大的鼓励,握紧拳头认真道:“我现在去准备麻袋。”
下一刻小厮感觉自己的额头被冰凉的手轻轻擦过,眼前好看的要命的少年公子眉眼弯弯,语气竟然带了点柔和的意味:“不用,像他们这种明明才能平庸品德低下却要沉浸在旁人虚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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