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声喊道,“放开她。”
“我们走。”他们异口同声的喊道,身后的人忽然扳过她的双肩,使她面向自己,猛地一抬腿,膝盖重重的撞在了她的小腹上,这人才松开她去追同伙。
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李茶被这重重一击,只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便捂住肚子蹲在了水里,水几乎要淹没她的头,项络臣急切的喊道:“微微,微微。”
项络臣心系她的安慰,无心去追那几个人,只觉得脚下的水那么深,路那么长,恨不能飞到她身边。
张目也几乎和他同时跑到李茶身边,他顾不上什么身份关系,只赶紧伸手将李茶抱出了水面,焦急的说:“少夫人,你有没有事?你怎么样?”
“疼,呃,好痛。”李茶呻、吟着,紧紧抱住肚子。远远的灯光照射下,她的脸色苍白,也许因为呛水的缘故,鼻下又挂着两行血。
只看她的样子,项络臣便是心疼万分,恨不得马上把张目拉开,然后亲自给她检查一番,看到底伤哪里了,可是还得顾忌一下张目的存在。
他虽然忍住了手上的动作,可嘴上却喊道:“微微,你怎么样了?他们伤你哪里了?疼吗?你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疼……”李茶咬着唇,尽量不发出太凄惨的声音,抬眼看着他,脸上不知道是刚才跑来时溅上去的水,还是他的汗水,可是紧锁的眉头都似从前他焦急和担心时的神情,只是她的心里却无法抹去,他的家人,他的女人对自己的羞辱。
张目走到岸边,忽然站定,皱眉说:“我们不能去医院,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项络臣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张目低声说:“对不起,少夫人,如果这样去医院,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没有怀孕的事情,到时候恐怕大哥,大哥就会有很多麻烦。”
项络臣吼道:“是他的麻烦重要,还是微微的身体重要?”
张目为难的看着怀里一直颤抖的李茶。李茶勉强挤出一句话:“送我回我家,我自己可以想办法……”
“不行,我不会让你胡闹的。”项络臣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他看着张目说,“张目,如果你觉得微微去医院可能会影响他,你就不用去医院了,我带她去,我到舅舅所在的医院就行了。”
李茶不等张目说话,就摇头说:“不去医院,我没什么,我好累,送我回我那。”
项络臣大步跨到他们面前,拦住路,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严厉的说:“不行,微微,我必须带你去医院。”
李茶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要窒息的可能,可是还是拼命的抖了一下胳膊,从他手下挪开,“我不想见你。”
项络臣心里咯噔一下,这一句话比数日来的思想、担忧、不安、愧疚等所有折磨人的思绪更刺痛他的心,可他没有太多时间跟她道歉,只张口说:“微微,我……”
“你在第一天就知道我叫李茶,不是吗?”李茶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那么轻,那么柔,却没有一点点曾经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