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宁摇碧顷刻之间改了立场,那边时未宁也微微皱眉,道:“淳于娘子,你连这盆牡丹叫什么都不知道,可见并非爱它之人,又何必如此争夺?如今正逢花会,东西二市中珍品如云、绝色似雨,以你身家也不是买不起,为何要来此地为难我?”
淳于佩抬头看天,道:“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是你自作聪明,妄想将我骗走,如今倒说的仿佛我故意和你作对一样——东西二市的牡丹你难道买不起,说起来,你年纪比我长,就不能让我一点?难道你在家里没让过弟弟妹妹?论年纪我比你有些弟弟还小吧?”
她刻意咬重了“年纪比我长”一句,生怕时未宁听不出来……
时未宁脸色沉了下来:“淳于娘子一定要无理取闹吗?”
“我好好的和你商量事情,你怎么一开口就说我是无理取闹?”淳于佩终于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落回到时未宁身上,轻描淡写的道,“时家大娘子,你可真是不讲理……不,不对,你也不是头一次不讲理了,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总能更不讲理?这样下去不行,总有一天,时相头疼的不会只有一个时五,还要加上你的……哦,真是对不住,我好像说错话儿了,时相为你头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你到现在都没出阁。”
“了不起!”卓昭节赞叹,对宁摇碧道,“这位淳于娘子,是我见过第二个把刻薄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又坦荡自若的人!”
宁摇碧下意识问:“第一个是谁?”
卓昭节想也没想就道:“当然是你了!”
宁摇碧:“……”昭节这么说到底是夸奖呢还是讽刺呢还是随口说说呢?
赶紧记好了回头去问时五……
那边淳于佩兀自在感慨:“时相真是可怜!”
时未宁素来清冷不喜多言,听到这里已经没了耐心,自来王气旺盛的关中巾帼、长安贵女,到底与山明水秀的江南佳丽不一样,似之前卓昭节在秣陵时与孟家小娘子说僵了话,气得动手,也不过是空着手对掐——但时未宁抬手就从腰间拔出软剑,迎风一抖笔直,沉声道:“放肆!”
围观的长安人见此情景居然无一人惧怕,反而都哄笑拍手助威,更有好事的人叫嚷道:“那边的小娘子腰里不是也缠着长鞭么?再不出手,粉嫩的小脸儿可要被划破了,咱们看得心疼!”淳于佩嘴角噙着冷笑、目带不屑的看着时未宁攻来,道:“时大娘子真是看我不起啊,只用剑吗?为何不把你用惯的素缨长枪带出来?”
说完这句话的功夫,时未宁已经刺出了数剑,只是淳于佩边说边躲,居然在间不容发之间将几剑都避了开去!
只是最后一剑她也避得吃力,鬓发险些都被削了——淳于家的下人惊道:“娘子!”就有侍卫拔刀欲救。
“都给我退下!”淳于佩娇喝一声,终于抓住腰间长鞭解开,鞭头灵蛇也似抽向时未宁!
两人剑来鞭往,就在人群拥挤里极其狭窄的地方斗了个剑光鞭影重重。
卓昭节不谙武技,因见这两人剑、鞭往往从极为接近要害处擦过,心下紧张,忍不住抓紧了宁摇碧的手,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
“不会的。”宁摇碧傲然道,“有我在这儿,谁能伤你?”
“……我不是说我。”卓昭节默了一默,才道,“我是说时大娘子和淳于娘子。”
宁摇碧浑不在意的道:“只要咱们两个都好好的,旁的人怎么样又算什么出事呢?”他摆明了草菅人命而且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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