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之后,卓昭节少不得要问个究竟,宁摇碧自是知无不言,实际上这件事情说起来,时五栽得还真不轻——打从三年前,时采风头一次遇见慕空蝉就被后者给算计了。
“那时候时五与慕三娘子才多大啊?”卓昭节惊讶的道。
宁摇碧道:“时五拈花惹草的早,他十一二岁就琢磨这些了,至于慕三娘子么,我不太清楚,不过她这么看中时五,想必与时五一般春心动得早罢。”
卓昭节微觉尴尬,轻咳了一声才道:“然后呢?慕三娘子当年怎么就算计时五了?”
“当年其实我也差点被卷进去,若非这回时五说出来,我竟还不知道。”宁摇碧双眉微微一皱,抓紧机会把自己撇出来,带着丝不满道,“那时候时五据说半夜三更的和慕三娘子在后花园里私会,被慕家巡夜的下人当贼追,丢了一根玉带……事后时五怕时相动家法,就求了我去顶罪,我也不知道其中轻重,就让祖母出面把事情认了下来,哪里想到,时五这小子根本就是怕丢脸,故意瞒了我真相!”
宁摇碧虽然纨绔,却十分的狡黠,即使在京中三霸里,他也是算计另外两人的那一个,对于这次被欺瞒,显得很是恼怒,顿了一顿才继续说下去,“实际上是他被慕三娘子哄到慕家后花园去赴约,结果发现之后骂了慕三娘子几句,不想慕三娘子抢了他的玉带,又出声叫来巡夜的下人……嘿!”
卓昭节瞠目结舌,道:“什么?!”她见过几次慕空蝉,都是极柔弱极温驯的,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股怯生生的意思,这样的小娘子,竟然会做出半夜三更约人后花园的事儿——还是三年前?那会慕空蝉才多大?
“大约话本看多了罢。”宁摇碧倒不奇怪,道,“我有几回见过我那几个堂姐看的话本,什么书生与大家闺秀夜会后花园、才子逾墙会佳人之类,听说小娘子们都特别爱看。”说到这里他神色微微缓和,露出回忆之色,轻笑着道,“你倒是不一样呢,两年前咱们才见面时,你说在闲书里看过猎隼的习性,我那会就想,小娘子们爱看的不都应该是这种才子佳人的话本吗?怎么会有小娘子爱看的是记载猎隼这类猛禽的书籍?”
卓昭节这会哪里有心思去和他回忆一本闲书?忙不迭的催促道:“你方才不是说,时五被时相叮嘱,是不动慕家小娘子的吗?那为什么慕三娘子约他半夜相会他还要答应?”
宁摇碧一哂道:“那是因为慕三娘子身边有个极俏丽的女婢,被时五看上了,当时时五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向慕三娘子提出来要买,毕竟时相不许他招惹卷进夺储的人家的小娘子,无非是怕他被逼婚,从而拖累整个时家,但使女下人却不打紧,即使慕家送了他十个八个美人,时相至多给慕家补一笔银钱罢了。”
“然后慕三娘子就让时五半夜去后院商量那婢女的事情?”卓昭节诧异的道。
宁摇碧笑着道:“慕三娘子可比你想的狡猾多了,她自己对时五说,舍不得那女婢,所以不肯给时五,暗中却命那女婢勾引时五,半夜三更的留了门给时五到后花园……你想时五的性情,有这样的好事,对方也不过是个婢女,他怎么会推辞?”
十余岁的少年正是最好刺激最冲动的时候,加上时斓禁止招惹慕家人,慕家的婢女就不是那么不能碰了,恐怕时采风当时觉得这样更加新奇有趣,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见那婢女呢!
“……”卓昭节一阵无语。
宁摇碧继续道:“不想他到了地方,却见到慕三娘子……这小子不肯细说,总而言之,他和慕三娘子冲突起来,玉带被抢走,又被慕三娘子叫了巡夜的人追得险些挨了打,事后惴惴无比,若非我替他顶罪,估计当时也是被打得卧榻不起的命。”
卓昭节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道:“那这一次?”
“这一次就是那条玉带了。”宁摇碧叹了口气,道,“之前我给时五顶罪,慕家当然要归还玉带,但那时候慕三娘子推说已经丢了,我自然不放在心上,时五也觉得他在慕三娘子手里上了一回当,以后自然再不可能给她机会,这样一条过了明路的玉带也奈何不了他,何况他也没脸太过追究,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不想两个月前,时辰在市上看到有人卖那条玉带,因为那玉带上绣有时五的小字,时辰自然要禀告时五,时五思来想去想了起来从前落在慕三娘子手里的那条玉带,又因为听说慕三娘子把它丢了,觉得可能是谁拾取到的,如今打算靠上头的精致绣纹与嵌的玉石换些银钱,不管怎么说总是他的贴身之物,就打算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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