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听游氏这口风,卓昭节忙问:“母亲可是有主意?”
游氏微笑着道:“没主意的话,还怎么给你拿主意?”
卓昭节一喜,忙问:“母亲快说一说要怎么办?”
“宁朗清不过一个小孩子罢了,料想九郎自有主意。”游氏淡淡而笑,道,“如今你为难的不过是怎么把旷郎的想法扭转过来,毕竟叫他这么点大的小孩子弄明白是宁家大房对不起他嫡亲祖母、父亲在先实在太过为难他了点。”
卓昭节牵住游氏的袖子,道:“可不是吗?”
“而宁朗清能把旷郎哄得帮他说话,无非也就是利用了旷郎年幼天真、心肠又好罢了。”游氏似笑非笑的道,“旷郎向来被你们宠得衣食无忧,生活甜甜蜜蜜,从来都没听说过苦日子是怎么过的,这样的小孩子忽然听说堂哥没父母疼爱云云,多少会同情点的,针对这点下手,不就成了?”
“难道要让旷郎去过几天苦日子?”卓昭节为难道,“就为了宁朗清?恐怕我舍得,九郎也舍不得啊!”
游氏又好气又好笑的打了她一下,喝道:“你怎么这么笨?!我是说,他从来没听说过别人的苦日子,所以宁朗清一说他就同情了,你就不会多找几个过的还不如宁朗清的人去给他说说自己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听多了比宁朗清凄惨几倍的故事后,你看他再看到宁朗清哭哭啼啼的告状说委屈,他烦不烦?”
卓昭节恍然大悟,喜道:“果然母亲有主意!就这么办!”说着就迫不及待的要出去叫人,却被游氏又叫住了,怒道:“我还没说完呢!还说旷郎,你自己都不是个好女儿,还好意思怪自己儿子不好!跟着你他能学好吗?”
“母亲!”卓昭节复坐回游氏身边,扯着游氏的袖子撒娇,“女儿不是以为你都说完了嘛!”又殷勤的给游氏捧上茶水,“母亲请说!”
游氏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水吹了吹,慢慢呷了几口,才不慌不忙的道:“这一次其实也正是个机会教导旷郎知事,总归他是嫡长子,你和九郎往后都是指着他的。你听我说,你也不要回去找了,我一会叫几个下仆去给旷郎、徽娘一起讲一讲他们下人过的日子!回头,旷郎与徽娘问起你来,你就把他们往自强那路上引,这样一来对旷郎和徽娘有好处;二来,下次宁朗清再哭诉,你等着看旷郎瞧他不起罢!堂堂一个郎君,在比自己小三岁的堂弟跟前哭诉,真好意思!”
卓昭节欣喜道:“母亲英明!”
“做下人的早起晚睡,中间辛辛苦苦、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主人,不留神还会叫主人责罚,都不敢因此在小主人跟前哀哭,不比宁朗清更可怜?好歹他还是锦衣玉食有人伺候着呢!”游氏语重心长的道,“依我看为了这么一回就把旷郎身边的人都换了也没必要,到底是一直伺候着他的人,尤其是乳母。敲打一番也就罢了,正可以把他们的遭遇说与旷郎听——都是因为宁朗清的挑唆才让这些一直伺候着旷郎的人挨打受罚的,宁朗清可未必不知道自己在旷郎跟前诉苦会害了这些人!可见宁朗清心肠才没有旷郎想的那么好!再者,也帮旷郎笼络一下身边人的心!我知道九郎御下严,可一味严了老是换人也麻烦,这批人若能再得机会,只会比换上来的人更防着宁朗清!”
卓昭节深觉有理,频频点头道:“都听母亲安排!”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昨儿个为了长子对宁朗清的亲近和同情,夫妇两个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好,不想今儿个才到游氏跟前一问,就得了解决的法子。
卓昭节觉得往后遇见事情还是多回娘家问问的好,到底亲娘跟前什么苦都能诉说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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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巫妹”提醒,小孩子会坐和会爬的时间有误,是作者把“三翻六坐九爬”记成了“三坐六爬”,所以……这里注明下。谢谢巫妹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