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纪阳大长公主禀告接表侄女游皎娘在宁家长住的事情很顺利,尤其是宁夷徽再三表示很喜欢游皎娘这个表姐,大长公主还意思意思的赐了个赤金项圈,让卓昭节给游皎娘,算是见面礼——当然面是不想见了,大长公主本来就不是博爱所有小孩子的人,除了自己的血脉,她对别人家小孩子向来没有什么耐心。
这两年身子亏损下来,就更不愿意见外人了。
得到大长公主的准许后,卓昭节回到国公府这边,就挑了距离陌香院不算太远的锦春园,命人打扫好了,又修饰一番,添了许多小女孩子会喜欢的花草盆艺,还搭了两个秋千,供宁夷徽和游皎娘一起玩耍。
如此收拾好,卓昭节才带着宁夷徽到卓家去接人,不想回娘家又听了件事儿:“年底怕是你五叔要续弦,你和高家十六夫人不是交好?得空帮着问上一声,九娘是不是回来给继母敬个茶?当然若她母亲不愿意,那就算了,毕竟这些年为了九娘她都没再嫁。”
卓昭节惊讶得很:“五叔居然肯续弦了?”卓芳涯这辈子可以说就是毁在了花氏身上,虽然花氏只是个侍妾,可五房里门一关,她比卓芳涯的元配发妻高氏在时还更像当家主母些。再加上她生了五房至今唯一的一个郎君,卓昭节还以为这五叔这辈子都只会守着小妾庶子过了,怎么忽然又想续弦了呢?
游氏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嘲笑,道:“他自己能想得开就好了!当年也不会把九娘的母亲气得自请离去!”
“啊?”卓昭节一愣。
游氏压低了声音:“花氏跑了!”
卓昭节呆了片刻才道:“什么跑了?”
“跟人跑了。”游氏淡淡的道,“就是咱们还在江南的时候,有天她说府里闷热得紧,想带凝郎到城外庄子上小住。你五叔向来就拿她当个宝的,自然无不应从——你也知道你这五叔没什么事情做,成日里守着他这妾和庶子转罢了,就要和她一起去。横竖如今你祖父还有那沈氏都不在,各房各过各的也没个人去管他们……结果他们就这么出了门,过了几日你五叔独自回来,一回来就慌慌张张的跑到你大伯母那儿问花氏和凝郎是不是回来了!”
卓昭节吃惊道:“怎么庄子上出了事情吗?”
“哪里到了庄子上?”游氏哼道,“就你五叔说,路上在马车里,花氏拿了酒出来说路途太长,喝些解乏,他喝了两口就不省人事了!跟着醒过来时被扔在了翠微山中,四周全是下人,惟独少了花氏和她进门时带着的那个使女,还有凝郎!这傻子还以为他们是遭遇了匪人、花氏是被掳走的呢!也不想想,掳走花氏和凝郎倒有可能,可把那使女带着干什么?难道匪徒还要给他们母子留个伺候的人?恐怕当初花氏进门就不怀好意!”
“既然其他人都和五叔一起着了道儿……这花氏怎么就能把所有人都得手呢?”卓昭节无语道。
游氏道:“所以说花氏来历很有问题,当初她自称良家子,实际上你大伯母使人查过,根本就是个暗门子!本来以为她生了子了,能够攀上咱们家也算命好了,总不该有旁的想法。然而这种人到底是求财为首的,什么夫妻之情在他们眼里那都是不知一提……不是早有图谋,哪儿能办成这事?你那五叔也蠢,死活不肯信,被你大伯母提醒回五房里查了财物堆放之地,才发现果然五房里什么都没有了,之前分给他的产业不引人注意的这几年都在陆续的卖,到最近才全部转手,宅子田地这些容易引起注意的,是这半个月低价折出去的!怪道她在五房早就能做主了还要在咱们家停留这些年呢,原来是为了处置这些产业!”
卓昭节知道暗门子即是暗娼,不禁吐了口气,道:“这么说来是遇见奸人了,可曾报官?”
“这些人筹划数年,即使报了官,哪儿那么好找回来?”游氏叹了口气,“而且你祖父知道后气得极了,却不赞同报官——难为你这五叔这几年给咱们家丢的脸还不够?你祖父手里还留了点儿养老的产业,还有你小姑姑的嫁妆那一部分,如今你小姑姑出着家是用不上了,便是淳于皇后已经去了,怕是慕皇后也未必肯对你小姑姑松这个口的。而且当年陈子瑞……你小姑姑现下也是心如死灰,没了这个意思。所以你祖父打算把这部分产业转给你五叔,你几个伯父还有你父亲都答应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事情遮过去,所以你祖父让你大伯母速速给他寻个续弦,也不必考虑门楣了,只要是良家子,便是寡妇也无所谓,对外就说是为了续弦才把花氏打发走的,至于凝郎,就说夭折了。”
她皱着眉道,“你大伯母猜测花氏把凝郎带走恐怕不仅仅是怕他留在卓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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