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置疑的坚定:“她现在的情况刚好转一点点,不希望外人打搅。”
“外人?”何清远的怒火蹭地冒起来:“我是外人?我是她朋友……”
“正因为是朋友,她才想远离,不想和以前的生活有任何联系。清远?你懂的,你不仅仅是我和可馨的朋友,你更是宸少的兄弟。”
“文轩?到底是她不想和以前的生活有任何联系,还是你?”
“可馨不想,我更不想。”
“你这话什么意思?可馨是景宸的老婆,不是你的。”
这次,文轩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说:“我没有她的电话,也不知道她住哪儿,她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我唯一知道的,是她被UChicago破格录取了。另外清远,我想提醒你一点,可馨现在是自由的,她已经和宸少离婚,我有权利追求她。”
“你……”何清远气结。
过了会儿,他又问:“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她初去美国人生地不熟,又患有抑郁症,你不照顾她,她怎么生存?”
“我听她说,她的导师帮她申请了助学金。而她的抑郁症,在来美国之后,好了很多。”
“懂了!”
说完这句,何清远就把电话挂了。
大洋彼岸,文轩看看手里的电话,有些苦涩地笑了。
文轩没有撒谎。
林可馨跟随他来到纽约的第二天,就独自去了芝加哥。
当时,林可馨给文轩留过联系方式,有电话,也有地址。
最初的半个月,文轩还专门去看过她,给她做过两顿饭。
但后来,林可馨搬家了,电话也换了。
那时候,林可馨的肚子刚刚出怀,她刚刚明白过来,自己的孩子还在,他们还健康地存活在她腹中。
文轩就懂了。
林可馨来到芝加哥后,除了和他接触,就只给夏温怡发过电子邮件,把地址和电话都告诉了夏温怡。
如果最初的离开是因为心灰意冷,是痛恨慕景宸。那么现在,林可馨想保护自己,更想保护她的孩子。
她在害怕,怕自己的行踪暴露,被慕景宸发现,夺走她的孩子们,她想跟过去的生活彻底说再见。
所以,林可馨不说,文轩默契地从来不问。
但每个周末,文轩都去芝加哥看林可馨。
他不仅仅担心林可馨的抑郁症,更担心林可馨肚子里的孩子。
好在林可馨很配合,每个周末,文轩在UChicago门口等她,林可馨都会按时出现,仿佛俩人早已商量好了。
俩人见面后只是找个地方吃吃饭,聊聊天,林可馨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她看着文轩的眼神中,总带着一份复杂的感激。
文轩并不点破,装作没看见,愉快的周末就算结束,然后俩人各奔东西。
这是属于文轩的简单的幸福,他只有这么一点点幸福,不想被人破坏。
而且,文轩不在乎林可馨的疏离,他只希望林可馨健康。
但今天,何清远的这通电话打过来,文轩突然觉得,他和林可馨这种掩耳盗铃的交往方式,能瞒得住慕景宸吗?
……
何清远挂断电话后心情更糟。
他了解文轩。
毫无疑问,文轩对林可馨怀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但不管这份感情是什么,文轩没有撒谎。他除了知道林可馨在UChicago就读之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没有他何清远知道的多。
如果林可馨有意关闭自己的心门,那么,不管是谁,都敲不开。
而作为最最了解她、熟悉的夏温怡,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给林可馨拆台。
她只会祝福林可馨。
只会默默地离开。
再想到那封辞职信,何清远心里有点发毛。
他莫名其妙感觉事情失控了,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与他想象的完全背道而驰。
该死,夏夏?你到底去哪儿了?
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何清远定了张明天早晨飞往夏温怡家乡的机票。
何清远从走进星巴克开始,就在打电话,服务生很懂礼貌地没打扰他。
此时,看见何清远把手机装进口袋,服务生终于开口问:“何副院长?您想喝点什么?”
“你认识我?”何清远愕然。
服务生笑得很腼腆:“您是市医院的副院长,是江城的大人物,很多人都认识您。”
这话让何清远眼睛一亮。
他把手机掏出来,调出一张数月前,他们一起去江叔叔家游玩的合影,指着上面的夏温怡问:“这个女孩子你见过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