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间正常房间。起码表面是这个样子。花初七大致环顾了一圈屋里的摆设,只见书架书台,笔墨纸砚,茶壶画作,应有尽有。乍一看,像是慕容雷霆的书房。
“慕容雷霆这个老家伙,挺会障眼法。”花初七随手拿起书桌上一个手指粗的毛笔,发现上面还有不久前使用过的痕迹,不由轻笑:“可是房间门口守卫那么多人,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儿有好东西吗。”放下毛笔,花初七又琢磨起墙壁上的水墨画。
鸿蒙先在原地纵观全局,似乎有想不明白的地方:“阿七不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对吗。”
“如何不对?”花初七伸出手指,轻轻的在画纸上刮了刮,等感觉到指腹上的不对劲,眼神攸地一暗。这时鸿蒙也走到她的身旁,开口道:“不对在……太正常了!”
花初七回头,报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错,因为这儿本身就是个普通房间!”
“阿七的意思是?”鸿蒙难得不解,这时花初七将手指伸到他眼前晃了晃,只见她干净的指腹上,赫然粘上了些微黑色印记,他皱眉放到鼻尖问了问,释然道:“是墨水。”继而又看向墙上那副风景图,眉宇沉沉:“这是幅没干透的画,看来,是前不久刚画好挂上去的。”
“聪明!”花初七眼睛笑的眯起,又将刚才的画笔拿起来,道:“这个画笔上墨水也没干。看湿润程度,应该是一天之内被使用过。在流云宗能够随便进出疾风阁的,应该,只有慕容雷霆或者慕容珏了,看画笔的使用状况,也像是有些年头,所以,画画的应该是慕容雷霆。”
“无聊。”鸿蒙默默的点评了一句。花初七好笑的捏了捏他的俊颜,问出了一个困惑他们两个的问题:“你肯定也发现了,这房间什么机关都没有。简单到让人怀疑又圈套。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这就是个普通房间!那么问题就来了……”鸿蒙眉间一松,似有所获。
顿了顿,鸿蒙接道:“慕容雷霆做什么大费周章要派那么多人看守这个普通房间。”
打开画筒里的一副画,徐徐展开,花初七眼波明亮潋滟开来,唤道:“阿蒙快来看。”
鸿蒙从背后抱住她的腰身,下巴顺势抵在她的颈窝,视线看过去,终是一怔:“好像阿七!”
只见纯白的画纸上,一位淡妆素娥悄然而立,她坐在一片山栏处,眼前是葱葱郁郁的山间美景,鸟啼枝头,她眉目款款,单手拖着下巴,不点而红的朱唇微微上扬,眉眼间尽是怡然。好一副美人风景图。奇特的是,这美人和花初七竟然长了足足七分相像!
“这是……皇后慕容城?”花初七看了看,又觉得画上美人的那股淡然气质和慕容城不太像,想到这儿,脑海中突然想到一可能,话也脱口而出:“难道,是我的母亲……慕容倾?”
鸿蒙感受到怀里的小身子微微颤抖,下意识抱的更加紧,贴耳道:“不管是谁,你有我在。”
“可是……慕容雷霆为什么画这么多我母亲的画像?”花初七打开一副又一副画作,发现每一幅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地方背景不同,衣物服侍不同,神情姿态不同罢了。可是画作的用心程度,一笔一划都勾勒出画中人的美,可见作画之人难掩的恋意。
鸿蒙眼底划过暗光,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据我所知,慕容倾城二人是慕容雷霆的妹妹。”
“我希望真相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花初七放下手中的画像,心里像堵了一块横亘的石头。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么这个慕容雷霆该心理变态扭曲到什么地步,而且,他白日看到她还刻意上前打招呼,一派正常的模样。细细想来,真是极为恐惧。
“感情刚才是只猫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不对啊,之后我又看到一道黑影过去,看样子可不像猫。”
“我刚都亲眼看见了,一头特别肥的猫从墙角溜到后山去了。”
……
门口传来越来越近的声音,是刚才两个流云弟子的。他们回来了!
知道不能再多呆,花初七二人迅速把房间内的东西放回原处,一个闪身从门口掠到墙角。等他们刚到墙角,门口两个人也回来了,一时还没发现被花初七破坏掉的门锁。
花初七和鸿蒙做了个眼神,示意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二人又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掠了回去。他们刚走没多久,疾风阁立马传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不好了!锁怎么坏了,有人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