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看到福康安正躺在床上,乌尔木打着哈欠不悦道:"少爷醉了,你大半夜的找来做甚?有事不能等天亮?"
"大事!天大的事,否则奴才也不敢来啊!"一路小跑的小厮大喘气道:"是夫人!三夫人出事了!"
一听这话,乌尔木当即慌了神,追问道:"夫人出了什么事?"
小厮笨嘴拙舌,急道:"奴才说不清楚,太夫人都惊动了,派奴才赶紧请三爷回府呐!"
只要事关明珠,都是大事!乌尔木赶紧去唤福康安,"少爷!少爷!醒醒!"眼见唤不醒他,乌尔木乱喊道:
"少爷!夫人来了!明珠!明珠来了!您不回家,夫人来找你啦!"
感觉到吵吵的福康安朦胧睁眼,"明珠?在哪儿?"
总算醒了!乌尔木速速回禀,"少爷!夫人出事了!咱们得立即回府!"
"你说什么?"酒醉而头疼的福康安闻言当即醒了酒,"明珠出事了?她怎么了?"
小厮回道:"奴才也不懂,只听说,夫人床上……有好多血!"
血?下午还见她好好的,也就半夜光景,怎会突生变故?心急如焚的福康安不再多问,赶紧穿鞋回府。
一下马车便飞奔回自己院中,暗自祈祷明珠不要有危险,若有什么,他该后悔一辈子!
到得房内,气喘吁吁的福康安一身落雪,有丫鬟上前为他拍落雪,被他一手推开,忙跑到床边,"明珠!明珠……"
那拉氏一见到他,怒火丛生,"你还舍得回来!"
却见她紧闭双眸,脸色苍白,看得福康安心疼不已,"额娘,明珠她怎么了?"
那拉氏叹息道:"失血过多,晕厥了。"
"好端端的怎会这样?"
"我还没问你,你反倒问我?"提起来那拉氏就愤怒,
"她有了身孕你不照看还整日不在家!你怎么能让她站在风口一下午!她有了身孕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冻!"
身孕?她竟然有了身孕,福康安愣怔不已,"我不知她有身孕,她没告诉我。"他若知晓,断不会跟她置那闲气。
先是他喝酒吐血,现在明珠又小产,那拉氏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隐情,"那你说,你们这几日究竟在闹什么?"
"没,没什么。"
"又是一个不肯说!都把额娘当外人?"心中一团无名火无处发,那拉氏指着两个丫头泄恨,"不知事的东西,竟把我的孙儿看没了!那便拉去陪葬!"
苏果云霄吓得皆跪在地上,哭喊饶命,令她们无端受牵连,福康安其心何忍,开口求情,"额娘,云霄是明珠的陪嫁丫头,您若打死了她,明珠醒来会难过的。"
这算什么,"我自会再找个机灵的丫头过来照看!"
福康安又道:"额娘,此事与她们无关,是我的错!"
那拉氏正要再说,忽听丫鬟回禀,说夫人手在动,回头瞧着明珠悠悠醒转,那拉氏才展愁眉,"明珠啊,你总算醒啦!傻孩子,有身孕怎么不早跟额娘说呢!"
"身孕?"明珠一愣,否认道:"我没有……"
"你有,"那拉氏道:"才刚大夫来诊脉,说你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什么?"
见她神色吃惊,那拉氏奇道:"莫非你不知晓?"
明珠摇头,"我的月事一向不准。"
"唉!"那拉氏叹道:"好容易才有了身孕,只是……现在又没了。"
没了?怪不得腹痛难耐,那么才刚流的血,不是经血?是……她的骨肉?死死咬住没有血色泛白的唇,明珠喃喃道:"为……为什么?"她走路向来稳当,也没有摔跤,怎么睡着睡着说没就没了?
那拉氏问她今儿个是不是站了一下午,明珠点点头,"才刚大夫说,这可能就是导致小产的原因。"
原来他才是罪魁祸首!他这个父亲,居然因为一时置气而大意的害死了自己的骨肉!在旁沉默半晌的福康安悔恨难当,愧疚开口道:"明珠,对不起。我……"
看见福康安,所有的委屈与疼痛瞬时上涌,明珠闭目别过头去,"你走……我不想见你。"
那拉氏劝道:"他人也回来了,有什么误会,你们好好说。"转头又对福康安叮嘱道:"瑶林,明珠身子不适,你一个大男人,千万让着她。"
"儿臣明白,"福康安歉声道:"折腾了这么许久,额娘您也累了,早点歇息罢!明珠这儿由我看着即可。"
那拉氏张了张口,似是还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