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唇告饶,福康安却兴致大发,深入着,越加勇猛,"你不是说我不行么?我得向夫人证明啊!"
"你厉害,放过……我……啊!坏死了,别来了……唔……"细碎的声音被撞碎,语不成调,又被吻住,无法再反对……
得知杨芳要随行去西藏,茉雅奇很是不舍,"听闻去西藏的路很艰苦,马上就要过冬,更是难捱,你过去,不是明摆着受罪嘛!"
"不管到哪儿打仗,从来都不是去享福的,我已然习惯,身强体健的,你不必担忧。"
她怎能不担忧?"可是沙场无情,刀剑无眼……"
"从征是兵将的宿命,我能令你欣赏的,不就是那份英武么?我若像我的名字一样,弱不经风,你会喜欢我么?"
明明很沉重的事,却被他一笑代过,"说得那么有道理,我都无法反驳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你,"茉雅奇自觉好啰嗦,"我是不是很烦人啊?"
她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好姑娘,明明该自卑的人是他,为何她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看来她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谨小慎微的模样,惹他心疼,
"不会烦,你关心我,我该偷笑才是。小雅,你在我心里,是如兰般高贵的女子,美好纯良,是我最珍重之人,你不该妄自菲薄。"
听到他这样说,茉雅奇才露出了笑容,
"未与你相遇之前,我以为,我会听从额娘的安排,糊里糊涂地嫁人,也许那个人不务正业,是个纨绔子弟,又或者姬妾成群,风流无心,我都认了,觉得那是女人的宿命。
却从未想过,老天对我如此优待,红线连了你与我,让我能体会到被人珍爱的感觉,这是我额娘都不曾给过我的关怀。"
杨芳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感受呢?以往也不曾被哪个女子关心过,茉雅奇是头一个,"往后我的爱都给你,爱到你烦我,我也停不下来!"
想起亲事,茉雅奇不由叹息,"说好了等奶奶生辰时提一提亲事的,你这一走,我还怎么提?"
"我走后,你若是提,你额娘八成不愿,那时候也没人支持你,保护你,"那么她一个姑娘家,必然吃亏,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
"也罢,先不说,等我打胜仗归来,若能立功,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也是好的。到时再提亲,也有些底气,虽然你额娘也不定瞧得上眼。"
"不管她,我就是觉得你好,没有家世背景,自己一个人,二十岁走到这一步,已是难得,是金子总会发光,只是迟早的问题。"
看着她的笑容,杨芳总会觉得温暖,"我定然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抚上她小脸,他似承诺般地凝望着她,
"你在家要乖,"好像有点废话,"其实你已经很乖了,要多吃肉,你太瘦了,得空我会给你写信,那边寄信件或许不易,但我一定会给你写,你就不必给我回信了,行军居无定所,无处可寄。总之,你好好的,等我回来,就娶你。"
"嗯,"茉雅奇点点头,心意已决,"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
她会等他,给她新的生活。祈愿总是美好,她却忘了,那支下下签……
三日虽亲近,却不踏实,明知福康安将要离开,明珠比以往任何一回都要担心。
十月的天上路,只怕启程后,便是风雪兼程了!
十月十七,乾隆授嘉勇公福康安将军衔,督办西藏军事。海兰察、台斐英阿等为参赞大臣,率黑龙江索伦、达呼尔兵丁千名,征讨廓尔喀。
陕甘总督勒保、青海办事大臣奎舒奉旨预为筹办乘骑、运畜、粮秣、柴薪、台站、向导等事宜。
且不说这一仗如何,光是这一路,都是殊死考验,福康安行程惯坐轿子或马车,可这一程,路不好,有些路段只能骑马,甚至步行,苦煞人也!
饶是如此,他也绝不会耽误行程,宁愿多赶一段夜路,也要保证行军速度!
福康安启程之后,多罗依旧不肯回自己院子,与明珠同住,所幸有明珠震着,她未再提打胎一事,福长安也算暂时安心。
最近多罗都不肯去太夫人房中请安,不想撞见福长安,明珠却对她说,
"四弟也没怎么去呢!估摸着是不想看到那个萦儿。"
这又是做给谁看?多罗嫌恶哼笑道:"人家姑娘年轻貌美,勾了他的魂儿,现如今送上门儿来,他躲什么,装什么?"
"男人大都喜欢温顺乖巧的,这萦儿,也许曾经是吸引过四弟,但现今么……"仗着孩子,妄图掌控福长安的意愿,实在不够明智,
"若是蛇蝎美人,可没几个男人会喜欢。"
她要赌,但看命。
然而萦儿的成败,多罗并不感兴趣,心爱的男人,沾染上别人的印记,是一生都无法抹去的刺青,逼着她面对,是最残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