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对有些人而言,意味着热闹和温馨;对另外一部人来说,却预示着冷清。而孙婕柔的年,显然属于后者。
到处都烟花绚烂,爆竹声不绝于耳,全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可孙家的别墅,虽灯火通明,却清冷无比。
孙母精心准备的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吃在嘴里却索然无味。孙母说一些喜气的话试图缓和气氛,可换来的却是孙婕柔的兴致缺缺,被念的不耐烦了才会嗯一声。
“婕柔,你要试着从过去走出来,老这么冷着张脸,会没人要的。”
孙婕柔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带着自嘲的意味。不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陪自己走过余生,没人要又如何。
“妈,您别老念叨我了,要是忘记一个人真有那么容易,这些年为何你一直不肯再找一个?”
孙母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幽幽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心里会过得很苦,你大可以……”
“妈,我吃饱了,先回屋睡了。”孙婕柔忽然起身上了楼。
孙母孑然一身的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都没怎么动过,眉间染上愁色,视线挪到孙婕柔的背影上时,愁容更甚。
这孩子,究竟什么时候能学会解脱?
开着窗户,孙婕柔抱着膝盖任由冷风一阵阵的拂过面颊,感官好似麻木了一般并不觉得寒冷。
湛湛的天空被争相绽放的烟花染亮,炸开,又散落。
有那么瞬间,孙婕柔仿佛看到了烟花勾勒出曲子晋那张棱角分明的迷人俊脸,郎朗的眉眼,浅淡的笑容。
时光突然倒回小时候,她清晰的记得,父亲第一次带她拜访曲家,第一眼,她就注意到了沙发上独坐一隅的男孩子。
拔高的身量,清冷的眉眼,缓缓看过来又极快收回去的无波眼神。明明曲子辰先跟她打的招呼,可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不受控制的乱跳,好似要从胸膛蹦出来一样。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直白,曲子晋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与上次的面无表情不同,这回微微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嘴角的弧度瞬间击中了她的心扉,至此,一眼,便是万年。
被孙忠明骤然安排出国留学,临走前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告别。出国之后,再没联系,等回来时,却已物是人非。
他已有妻子,而她,仍旧孤身一人,在异地,任由相思折磨着自己,却也只是一个人的相思。
有时候,孙婕柔忍不住想,倘若那些年她没有出国,今时今日,与他携手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可惜,只是假想而已。
突来的一声巨响将孙婕柔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再看向明亮的天空,那张精致无俦的面孔已然不在,只剩下刺鼻的味道在空中蔓延。
扯了扯唇角,孙婕柔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年,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象征着热闹却与她无关的符号而已。
金地酒店,因过年的缘故,装扮的焕然一新,奢华程度比之前的装修更上一层楼,又因有优惠的缘故,来住酒店的人并不少。
酒店顶层,从这个高度看下去,下面的人就好像一只只渺小的蚂蚁。但正因为高度足够,那些爆裂开来的烟花反而看的格外清晰。
男人冷眼看着外面的喧嚣和繁华,近乎妖冶的脸庞,有着与热闹和喜庆截然相反的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
房间内难得的开了盏灯,散发出来的光芒却和蜡烛差不多,落在男人身上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打在墙上,微微摇晃宛若鬼魅。
不远处的餐桌上摆着做工精致的晚餐,上面摆了两幅碗筷,可纵观这个屋内,只有男人一个人。
也不知道在窗户前站了多久,男人才转过身来,本就偏白的肤色因常年不见阳光,异常苍白,几近于透明。
整张脸上,有颜色的地方只剩下了那黑漆漆的瞳孔,以及那有着鲜血颜色的唇,在雪白肌肤映衬下,触目惊心。
男人并没有入座,而是走到一个柜子旁,揭开红布,一块牌位赫然出现在柜子上。视线落在牌位上时,男人那冷的彻骨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
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稳稳的攥住牌位,继而将其牢牢抱在怀里,素来充斥恨意的眸中,有痛色在流窜。
抱着牌位回到餐桌前,男人将牌位摆在多出来的一副碗筷前,吃着所谓的年夜饭,还时不时的给旁边的碗里夹菜。
轻柔的呢喃声在静悄悄的屋内响起,“莹莹,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记得多吃点。”
“莹莹,还有这个,也要多吃点。”
……
说着说着,男人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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