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
正是纪云舒素日以来不喜欢的颜色。
她倒是很满意,换上身上乳白色的长袍来,随即便换上这一身深色的对襟长沙裙来。
一双凤眸闪烁着光泽,便出来了。
院落内,一片扰攘。
张管家拦住了新任的大理寺少卿,连忙说道,“这是北冥王府,大人出入也需要上面批阅公文,岂能这般胡来!”
那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姓宋,名为宋知行,意为知行合一。
宋知行却毫无惧意,“本官身为大理寺少卿,为的就是平冤狱,抓真凶。何况这北冥王爷早已经下葬,根本无需上奏!”
张管家只得说道,“宋大人,你这不是说笑,北冥王府怎么会和命案扯上关系?”
宋知行却直言说道,“在西郊后山发现了三具尸体,来往采药的农户看见的,而且那一辆马车正是你们北冥王府的,一路上行人都已经看见了!”
张管家仍旧挡在他前面,“宋大人,口说无凭!”
宋知行摆了摆手,身后的捕快便冲到前面去了。
“哦,宋大人好大的气魄!”
纪云舒一身深色的长裙更衬得面容白皙可人,特别是那嫣然的红唇和灵动的眸子,根本让人无法和刚丧夫的鳏寡之人相比。
宋知行一身官府加深,身材颀长,面容冷清,却独有一丝夺人心魄的气度!
“臣不敢。”
他拱手施礼,却微微抬头看着纪云舒。
这般慵懒的气质,眉宇之间却透着微微的精明,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纪云舒却漫步走带了他身旁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眉眼温润之中透着凌厉。
“不知道宋大人所为何事?”
她灵动的眸子转而望着他。
宋知行与她的目光对视,却发现她的眸子如同古井般深不可测,泛着幽光。
宋知行却说,“西郊后山出了命案,影响甚大,必须及时处理。”
纪云舒双手环抱着,“所以宋大人怀疑凶手藏在了北冥王府是吗?”
宋知行自然知道她这句话的分量,若说是的话,那就必须找出证据来,若是说凶手藏在北冥王府的话,就必须给个交代。
若说不是的话,拿他的行为就是逾越了。
可宋知行也是当过几年状师的,嘴上的功夫可是丝毫不差。
“臣只是来护卫王妃的安全,顺便排除危险。”
好一个替她排除危险!
纪云舒不知道这大理寺少卿到底是不是和静妃那一帮子勾搭好了,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做做样子的!
她嫣然一笑,伸手勾住了那大理寺少卿的衣袖来,“这官府穿在大人身上还真是好看,俊逸无双。”
宋知行正好对上她那一双眸子,似乎是带着漩涡一般,勾着人往下陷。
而且若是持续看下去,竟不知道会看多久。
宋知行猛然一晃神,才发觉自己居然被她给迷惑了。
心中感叹,不住地后退了几步。
定下心思来,绷着心神。
纪云舒却是觉得这宋大人甚是好玩,方才居然定格了许久。
“报宋大人!后院发现马车!”
果不其然!
宋知行对着纪云舒变得脸色肃然了,“臣先去查探马车了!”
他猛然一个拂袖,便朝着后院走去了,陆续的人也往后院走去了。
张管家虽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也断定这件事情与王妃断不了干系。
“王妃,这件事情……”
纪云舒听着张管家若有若无试探性地询问,自然怕王妃真的惹上什么麻烦。
她压低了声音,“光你们家王爷丢给我的麻烦事还少吗?”
这一次若不是他扔下这个烂摊子,她岂会入宫,岂会遇到一系列的事情!
纪云舒心中也是忧心后院的事情,便跟着过去,侧着脸便看见暖意还守在一边,手中还拿着佩剑。
暗道不好,居然忘了嘱咐暖意别拿佩剑。
宋知行看了一眼马车来,便起身,“不知道这马车为何湿漉漉的,可是有人清洗过?”
除了暖意之外,还有一个打水的丫鬟瞧见了,便说道,“是暖意清洗的。”
宋知行在几个丫鬟面前扫过,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暖意身上,裙角处还有些泛湿,但是手上却分明拿着佩剑,不像是做清洗活计的丫鬟。
“你就是暖意?为何要清洗马车?”
暖意不卑不亢地说道,“马车脏了便要清洗,大人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纪云舒用衣袖轻掩着自己嘴角的笑容,这一抬头,却正好对上了宋知行的目光。
一时间,被抓个正着。
几分异样的心情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