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家。”
华叔简单明了地说出这三个字。
这一次艾立不再多话。虽然他很好奇,华叔明明说了明天去华叔家的,怎么现在就要让自己去华叔家。但是他知道,既然这么急,那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路上车来车往,但是艾立把悬浮汽车从原野之中开回来,对车就已经有些熟悉了。再加上他的五感本身就比普通的十级战士要敏锐很多,反应速度更是快着一截,所以现在开起车来,已经达到了能熟练操控的程度。
也就半个小时,他们就已经来到了何伯家门前。
何伯的家倒不像是华叔和当初的海叔那样住着别墅,反倒是很平常的民居。只不过在何伯家门口,有一个小小的通话器和摄像头,通过这个通话器和摄像头,能和里面的人沟通。
华叔按响了门铃,然后对着通话器说道:“何伯,我带着艾立来了。”
话音刚落,不到五秒,门已经打了开来,接着一个六十多岁,满头银发,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的老头出现了。
那老头自然就是何伯,他也没让华叔和艾立进去,只是简单看了艾立一眼,直接说道:“坐你们的车,直接去会客酒店。”
这会客酒店艾立知道,就是九头帮自己开的,主要用来会见重要客人的酒店。
华叔没有多说话,点点头,转身就去开车门。等何伯坐进了后座上之后,他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艾立则继续苦逼地当他的司机。
车子启动之后,何伯先开口了:“你就是艾立吧?”
艾立心说特么不废话么,华叔早就向你说过了吧,还来多此一问。
但表面上却很恭敬地说道:“嗯,我是艾立。”
旁边的华叔向何伯说道:“就是他找到的日记。艾立,还不快把日记给何伯。”
艾立早知道要见何伯,早就把日记本拿出来了。包着三层防水、防火的纸。他一边开车一边将那日记本递给何伯。
当何伯接到日记本的那一刻,艾立明显能感觉到何伯的手颤动了一下。
何伯接过日记本,将那三层防水防火的纸打开,看到里面的日记本那皮质的封面,何伯的身子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似乎是在对前面的两人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很特别……从小就很特别……他喜欢写日记,而且是在实体日记本上写日记。这在二十年前都很难得……这日记本,是他母亲央我到处寻找,花费了极大力气找到的,作为他的生日礼物送给他。只可惜……可惜……现在他母亲不在了,他也……不在了……”
何伯说到这里,声音颤抖,已经说不下去了。
艾立和华叔都没有说话,虽然他们两人都没当过父亲,但此时他们已经能体会到何伯那种悲苦的心境。
何伯将那日记翻了一页,看着那一页上面的字,他没去看内容,而是用手摸着这字迹。这是他儿子的字啊,是他儿子在最后的日子里留下来的字迹……
缓缓翻了几页,他的脸上,早已经老泪纵横。
艾立从后视镜里看到何伯脸上的泪水,他稍稍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像何伯这种在黑帮干了大半辈子,杀人如麻,手段狠辣的人,是完全没有人情味的。但此时的他,却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因为失去了儿子而悲伤到不能自己的父亲。
车内在继续沉默,艾立和华叔仍然没有说话。
何伯却在片刻之后,缓缓合上笔记本。
虽然他很想知道儿子在最后一段日子里,都写下什么话,但是此时并不适合去看。他要留到自己家里看。
大约五分钟后,何伯从口袋里拿出手绢,将脸上的泪擦去。
当他的手绢回到口袋里时,他身上那种悲伤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论是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刚刚经历了极度悲伤的人。
艾立心中明白了:像何伯这样的人,并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是平常他们会把这些感情都隐藏起来。他们身处黑帮的高位,这不容许他们有太多感情。而在某种时刻,他们才会以某种特别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感情。
此时何伯就像没事人一样,一边抚着手里的日记本,一边口气轻松地问艾立:“这是你找到的?”
艾立点了点头:“是的。”
“办事能力不错。”
何伯夸奖艾立道。
艾立故作谦虚道:“何伯过奖了,其实我们这次出去,没有找到多功能手表,只找到了这个。而当时老巴和老胡都已经死了,大凡和小凡又不知所踪,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所以虽然我从日记上找到了一些线索,却没胆量去找多功能手表。如果我当时能再勇敢一点,也许现在何伯就可以看到那块多功能手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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