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刚才窜起来要扑倒桌案上的段天明已经被衙役押了下去,重新跪回到他刚才的位置上,也就是段洪涛的身边。
虽然人把押了下去,嘴巴却没有被堵上,他还在一个劲儿地喊冤。“大人,大人,学生真的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安排,我只是……只是碍于孝道不得不从命而已。大人,大人,您一定要开恩啊!学生是冤枉的。”
他嘴里对自己的称呼是“学生”而不是“草民”,一来是因为他身上的秀才功名还没有被革去;二来大概是想着此时过后,他换个地方呆着,努力几年或者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皇甫霆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俗话说的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证明可能给自己留下这么个不算麻烦的麻烦?段天明的去路,他早就安排好了!
不过狗咬狗的戏码却是在大堂上难得一见,他再多看一会儿也无妨!
他朝皇甫齐看了一眼,两人都用看戏的心情看着事情的发展。
段洪涛到此时才回过神来。刚才他还以为是自己在牢房里被关押了几天,脑子出了问题,听到看到了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一连听电天说了几遍,甚至直到现在他还在说,那就不可能的他的脑子除了问题。这一切,都是真的!
“孽子!”段洪涛急怒攻心,一下子跪直了身体,一手扯着给杨知府不停磕头的段天明的衣领,另一只手劈头盖脸的就朝他脸上抽了过去。
这一巴掌用的力度很大,段天明前几日把榆阳县令抽了还没有消肿的脸上又添上了一个五指印,嘴角都被抽破了,血丝渗了出来。
段洪涛还想再打,却被衙役拉开了。
他的反应早就在段天明的意料之内,后者非但并没有反抗,反而还很期待。等到段洪涛被拉到一旁后,他用膝盖在地上蹭了几下爬过去,就开始“扑通扑通”地给自己的父亲磕头。
“父亲,父亲,您就饶了儿子吧?您救救儿子吧?当日若不是怕被你打,我也不能答应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他的额头实实在在地扣在青砖地板上,没几下就高高地肿了起来。
“你,你……”段洪涛瞪大眼睛看着段天明,气得脸上肌肉直跳,简直说不出话来。
“父亲,儿子已经知道知道错了!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儿子也唯有认罪。可是这件事情并不是儿子的主意,虽说父债子偿,可是儿子还年轻,真的不想就这么死了啊!父亲您开开恩,和大人说一句吧!儿子给您磕头了!”
段天明边磕边哭,额头上的血水混着他脸上的泪水混成一团,看起来简直狼狈不堪。
看着他脸上和额头上的伤,徐氏心如刀绞,扑开一旁看戏的衙役,几步冲到了段天明身边,把他的头抱在怀里大哭起来。
“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你怎么就摊上了怎么个爹啊!别的爹都是想着儿子好的,唯独你这个爹想要把你往死路上推啊!……你怎么那么傻?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是杀人啊!杀人要偿命的!……你说你,就是孝顺也不能愚孝啊……”
“娘……我怕,我要是不听父亲的话,他要打死我……”有人配合,段天明终于不用再唱独角戏了,演得更起劲。
这母子二人就在府衙大堂上抱着哭了起来,不明真相的人大概还以为他们是失散了多,现在终于相认了呢!
孟灵湘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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