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轻薄的苏绣斗在外头稍稍遮掩了一番。
刚准备歇下的皇帝为着苏婉容的连夜求见与在车上写下的一封血书而匆匆起身,命人将苏婉容与苏梓乔带进了紫宸宫,本无召不得入宫的萧然也因为皇帝的急召而着急忙慌的来到了紫宸宫外,脸色不愉的萧然在来时便听得苏婉容连夜要与自己和离一事,整个人眉目越发阴鸷狠厉,眼里头竟还闪着一抹杀气。
“皇上,恳请皇上为草民的亲姐做主,康王身为堂堂一品亲王,可暴戾阴狠,每天都在想着法的折磨虐打草民的亲姐,草民的亲姐迫于他的威信不敢对他有一点点的怨言,在内在外永远都是守口如瓶,可皇上您瞧瞧,我姐姐身上的伤,在这样下去,我姐姐哪里还能够活,还请皇上您开恩下旨,放我姐姐与康亲王和离,从今以后,各自婚嫁两不相干!”
拉着苏婉容跪在皇帝面前的苏梓乔用尽了自己一身的勇气,为自己的亲姐向着皇帝据理力争着最大的权益,解下苏婉容身上遮掩着新伤的斗篷,拉开苏婉容的衣袖露出没有一块好肉的手臂,苏梓乔那一刻,心在不断的发抖,自己就好像让人掐住了无形的喉咙一般,让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
他的亲姐姐为了自己的前途为自己付出了那么许多,可她也不过比自己大了两岁而已,在自己还在学堂内无忧无虑的过活时,苏婉容却每天每夜的好像活在地狱之中,到了这一刻,他心上泛酸疼的到了极致。
皇上这几日为着陆君竹所待回的话,洛卿语身上发生的事情心情本就不畅,好容易喝了些安神汤打算睡上一会的当下,却又为着这样的事情被搅扰了睡意,此时此刻,清瘦了一圈的皇帝拧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孤弱无助的姐弟二人,抿了抿唇。
苏婉容在康亲王府里头过些什么样的日子,身为皇帝,自然有所耳闻,可苏婉容都不介意不计较,还在人前为萧然装着面子,他一个做皇帝的,难不成还要把这样的事情掰扯出来说,家丑不可外扬,他除却是皇帝,还是那么多孩子的父亲,他没傻到把亲儿子身上的那一块遮羞布掀开。
揉着发痛的额,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只看了一眼苏婉容与苏梓乔,轻咳了一声“老六家的,今儿个菜市口的事情朕还未与你清算,现下,你带着你的弟弟来朕这儿闹和离,又是想要如何?若要和离,早些时候,你怎么又不离?”
“我有求与王爷,我自然不会离,可到了现在,我已经无所求,又不想再过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便是想要拼一拼,我知道,凭着康王的性子,就是皇上您真的盼了我与康王和离,我一个人过日子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新婚之夜,能够让四五个男人轮流奸污自己女人的男人本就少有。”
破罐子破摔,打算撕破了脸皮的苏婉容面对皇帝的疑问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直接挺起胸膛抬起脸从容自若的向着皇帝回答道,似扔下水中炸开水花的闷雷,打的皇帝为之一怔,而不曾知晓内情的苏梓乔则是呆愣了好一会,才回味过来适才苏婉容对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了些什么。
“康王嫌弃我身子脏,与旁的男人睡过,可他自己又好到哪儿去,后院里头什么犄角旮旯里头捧出来的人都有,那物件上头,没染上脏病都算是他运气好,这样的人,我不过嫁予他前睡过一个男人能够如何,他气量大的没了边,每天每夜的找那些男人来糟蹋我的身子,把我当女支女一样的迎来送往,不顾我愿意或是不愿意,因为她的肆意妄为,我的身子早就坏了,我也想早早的与他和离,可我不敢……
我身后有宣平侯府一族,我有亲娘亲姐,尤其我希望他能出手帮我救一救我亲姐,我顺着他的心,随便她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可到头来,我亲姐死了,亲娘生不如死,我都已经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要和他过下去!”
苏婉容目光坚定不移的看着上首神色越发难看的皇帝,直接将她这一年多来所过的日子转述着告知皇帝,这一番话,听得皇帝惊讶的睁大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康王府里头养着的那些姬妾说到底就是萧然养的一个天然.淫.乐场,朝中大小多多少少的官员都爱王府里头养着的那些姬妾,但凡有需要,萧然就会将这些女人送出去,就这样的一个人,为结交大臣,竟然私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问皇上一句,您的皇位,怕是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