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们骑上马列好队形向这边冲来,等离近了勒住马头,一个身背彩色旗的人冲到前面,抬手指着张尚武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我清军大营?”
张三明提马上前,冷冷一笑回答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孤陋寡闻,清朝皇帝早已退位了,现在已改成民国,哪还来的清军大营?”
那背彩色旗的人一歪脖子说道:“我们是蒙八旗的部队,说是清军错了吗?女真人向汉人投了降,可是我们蒙古人并没有。”
张三明还想说下去,张尚武摆手制止住他说道:“和他们啰嗦这些有什么用?”随后对那些人说道,“去告诉你们的头人,就说直隶衡水的张尚武到了。”
那人没有再说话,调转马头疾驰而去,功夫不大,从那支队伍中急奔出一匹马来,马上之人到张尚武近前急勒马缰绳,那匹马几声嘶叫,前面的两条腿腾空而起,马身子几乎竖了起来,待那两条前腿又在空中挠了几下这才落在地上,来人问张尚武道:“你是张尚武?”
春喜小声提醒张尚武道:“师傅,他就是劫走我们镖车的头人。”
张尚武仔细打量起前面马上的这个人,只看了一眼就乐了,只见他头盔下面果然露着一截齐刷刷的头发,证明他的确剪了辫子,清军剪辫子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你就是张尚武?”那人又问。
张尚武醒过神来,感觉刚才有些失礼,急忙回答道:“正是。”随后问对方道,“不知尊驾姓甚名谁?还望赐教。”
那人傲慢地头一仰说道:“若想知道我的名字,还得看你配不配?”
张尚武脸上有些挂不住,心想这个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这样目中无人,但他还是沉着地说道:“不知怎样算作是配或不配?更不知你为何劫了我的镖车?扣押了我的镖师?并要我带一万大洋来赎?”
那人并不隐瞒,直言说道:“你车上的东西及那几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镖师是在我这里,一万大洋我也不稀罕,只是听说你在关内办武馆,开武场,并号称自己才是形意拳的真正传人,我就是要试试你是不是徒有虚名?如果真如传言的那样,你的人我立马放回,你的东西我如数奉还,还会待你如上宾般,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如何试我?”张尚武每遇大事有静气。
那人坐在马背上用马鞭指点着张尚武说道:“咱们比试三场,马上一场,马下一场,射箭一场,三局两胜,如果你胜了,我一定话复前言。”
“悉听尊便。”张尚武并未当回事。
二人一起跳下马来,那头人从马鞍子下面抽出一把大刀握在手中,然后问张尚武道:“你用何兵器随便点,我这些兵士中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
张尚武从腰中抽出那支长杆烟袋在手中掂了掂说道:“就用它吧。”
那人先投来蔑视的一声冷笑,继而双腿略弯,左手成掌挡在前面,右手举刀高过肩头,脚走弧线,瞅准机会,一招力劈华山,挥刀直奔张尚武头顶。张尚武行家出身,虽然研习的是形意拳,但是对八卦功夫并不陌生,知道对方出的是实招,不敢用烟袋杆上磕,那样会杆断头裂。他身体稍微后倾,脚下用力,猛地向后一蹿,眼看着一道寒光从眼前落下。那人刀锋走空,身体向前一送,刀尖直奔张尚武的胸膛。张尚武抬右腿,身体以左腿为轴心向外侧一旋,躲过了对方的刀尖。那人招式已经用老,身体收势不住,止不住地向前跑了几步。张尚武此时若用烟袋锅在那人的后背上轻轻一敲,对方定会扑倒在地,但他只是把右脚落下来稳稳地站在那里。那人顺势倒地,瞬间又使出地躺刀的招式,抡刀奔向张尚武的两腿。张尚武旱地拔葱,待躲过了对方的刀锋又静静地站在了原地。那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不解地问张尚武道:“你为何只躲闪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