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对着他身边的那些人说道:“我和孙大飞本是同门师兄弟,可是他卖主求荣,丧尽天良,自甘堕落做了别人的鹰犬,我这次来前师父有过交代,让我替他老人家清理门户,我念你们都还年轻,求四周的英雄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执迷不悟,错上加错,一会儿你们的下场都和孙大飞一样。”
这些人开始面面相觑,都明白再如何拼杀也不可能救孙大飞走脱,弄不好自己还会搭上性命,不知谁先喊了声:“我们各自逃命吧。”继而这些人一哄而散。
圈中只剩下孙大飞一个人,他心有余悸,但还是摆好了格斗的架势,刘大鹏使一招大鹏展翅,只一纵身便来到孙大飞近前,二人不由分说战在一起。
前面说过,孙大飞和张尚武是同一天拜的刘奇兰为师,前者姘靠了一个寡妇而被刘奇兰逐出师门。刘大鹏是刘奇兰的关门弟子,刘奇兰把平生习武心得全部传授给了他,在不久前刘大鹏和孙大飞在张尚武家门前的一次对阵中,前者还打瞎了后者一只眼睛。说话间二人已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孙大飞渐渐不支,刘大鹏越战越勇,使一招飞燕穿云,身体凌空而起,又一招观音摸头,抬右手向孙大飞的天灵盖拍来。孙大飞从未见过这种招式,不知如何破解,只得使用双掌击天的招式招架。刘大鹏见孙大飞中计,在右掌和对方双掌击在一起的同时,左手一招甩云手,直奔孙大飞的右眼抓去,生生把他的眼珠从眼眶中抓了出来。孙大飞疼得“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刘大鹏仍不罢休,一心置孙大飞于死地,他气沉丹田,力贯右臂,高高举起右掌对准了孙大飞的面门就要拍下,若这掌落下去,孙大飞定会脑浆四溅,当场毙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一声“不要杀了孙大飞”的呼喊。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黑影如飞一般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一头扑在孙大飞身上,人们这才看清来人是孙大飞的老婆、绰号“黑寡妇”的女人,她又侧过脸哀求刘大鹏道:“大鹏弟弟,饶了你师兄这条狗命吧,他已瞎了双眼,还能干什么坏事?”
刘大鹏一时犹豫,四周的陆西平、宫保田和潘文雨等人受到黑寡妇的感染,都为孙大飞求起情来。张尚武见状只得对刘大鹏说道:“孙大飞虽然罪大恶极,但看在诸多师兄弟求情的份上,暂且饶过他,若他再助纣为虐,那时再要他狗命不迟。”
孙大飞的老婆王氏见丈夫的命保住了,也止住了哭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又拉拽起孙大飞,两个人相携着狼狈而去。
徐世林和罗一民也要回去了,罗一民提着那把“明月刀”对张尚武说道:“我先把刀带回去让袁大公子看看,过几天自会送还给你的。”
张尚武脸上毫无表情地说道:“想袁大公子那样高贵的身份,要一把假刀又有何用?即使日后找到了另一把旭日刀,把二者放在一起也不会显现出那座金山。”说到此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又说道,“也罢,你就把这把假刀交给袁大公子,看看他如何对待这件事情。”
“那好吧。”罗一民说罢带着刀和徐世林一起上车后扬长而去。
张尚武同陆西平、宫宝田和潘文雨等人一一惜别,感谢他们的鼎力相助,待这些人全部走了,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多日的谋划今日终于变成了现实,日后再有人提起明月刀,不管真刀也好,假刀也罢,统统去找武田和袁克定去说吧,说不定自己还能浑水摸鱼。大战刚过他觉得有些累了,想回票号好好歇息一番,然后再图谋后面的事情。他心中如此想着,不由得侧过身去叫两个儿子天龙和天彪,只见张天龙正一脸焦虑地四处张望着,问他发生了什么?张天龙说不见了四弟张天彪,张尚武又问那些票号的伙计,他们都说刚才只顾注视着场中的比武,没有看到四公子去了哪里。张尚武又想起刚才自己没有答应张天彪上场比武,他可能一时想不开提前一个人回票号了,又带领其他人匆匆返回了票号,可是那里的人也说没有见到四公子,张尚武这才真正着起急来,亲自带着人找遍了北京城,又飞鸽传书去了老家衡水和蒙古草原上的库尔勒吉,甚至还给天津的张天虎及南京的张天豹拍发了电报,几天过后各地都返回了消息,没有见着张天彪。张尚武冷静下来和张天龙分析,认为张天彪不会被人挟持,凭他的武功,再加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谁能有这个本事?倒是父子俩较一致的看法是,张天彪突然发现了什么,来不及告诉他们而独自一个人追了下去,若果真这样的话,也许再过几天,他会带着那个目标一起回来,或至少捎回个信来。张尚武基于这样的看法,心情倒放宽松了许多,一连几天里多数时间睡大觉,他太累了,的确该好好休息休息了。